溫寂言笑著接受她的譴責:“嗯,若是被壓趴,小哭包就要變小肉包了。”
“又取笑我。”黎婉哼的一聲:“不理你了。”
她拉著杏留就走,留下一個瀟灑離去的背影,溫寂言倒也沒去追,在原地繼續與老道長探討求符事宜。
等到日落西山,溫寂言準備回廂房,身旁跟著的魏刀憋了一下午終於忍不住問:“主子,你對夫人到底是什麼感覺啊?”
……
黎婉心頭亂成一團,想不明白方才老道長的話為何意,一縷佛緣牽連紅線,聽起來好生玄乎。
這一世她並未前往佛寺,更是別提與佛結緣,她嫁給溫寂言,分明是自己強求來的。
跟佛緣有何關係?
許是她思考事情的神情過於嚴肅,杏留輕手為她解開身上大氅和披風,詢問:“小姐,奴婢覺得太傅大人對您很上心啊,事事都依著順著,這不好嗎?”
黎婉坐在床沿捶著小腿,道:“沒說不好,我就是想讓他對我不要那麼端正。”
“他總拿我當小孩子……”
“那就耍耍脾氣唄,鬧一鬧保不准感情就好了,大人自己也說過喜歡脾氣壞的姑娘。”
“我這麼乖,不會耍脾氣。”
杏留無奈道:“又不是真的生氣,就是裝一裝。”
“一會兒大人回來啊,你就狠狠質問他為何這麼晚才回房,模樣凶一點,把眉毛豎起來!”
“那怎麼能行,他是為聖上辦事,自然要慎重萬分,晚回來一會兒算什麼。”
杏留恨鐵不成鋼:“小姐你有沒有聽說過,太懂事的女子得不到憐惜,只會被忽視和冷待。”
“所以呢?”
“你得學著強勢一點。”
黎婉垂下眼睫:“哦……那我試一試。”
裝哭她挺擅長,裝凶還真有點難度,畢竟她從小到大都是循規蹈矩的,因身子虛的緣故,父親總是格外照顧她的情緒,很少讓她受委屈。
沒什麼人惹她生氣。
她還真沒對誰發過脾氣。
她是軟包子,和溫寂言這個謙君子放一塊兒,這可怎麼過……
若她能長命百歲,或許還能跟溫寂言慢慢來,可是三年光陰,她總不能拿出一半來跟溫寂言培養感情吧!
她都想買包藥直接給人灌下去算了。
“吱嘎——”廂房門被推開,一身黑衣的男人正站在門口望著說悄悄話的主僕二人。
杏留對黎婉使了個眼色,默默退下。
“咳。”
黎婉清清嗓子,準備拿起點兒氣勢。
她揚聲:“都什麼時辰了,你才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