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黎婉意識到對方又在逗她,“才沒有,若真成了將軍,想見你都難。”
她只是好奇罷了。
“幼時父親也曾告訴我男兒應當習武保家衛國,後來在我八歲那年,先皇后生下太子後便撒手人寰。陛下失了髮妻悲痛欲絕,連太子都不願多見,太子便被寄養在嫻妃膝下,當時貴妃跋扈,嫻妃性柔,母子二人難免遭受欺壓。”
“我便是從那時起決心護住太子殿下的。”
傳聞聖上與先皇后舉案齊眉數十載,一向感情深厚,直至儷貴妃入宮,貴妃仗著母家勢力全然不尊重中宮之主,皇后去世後則更加肆無忌憚。
後宮各位主子因這位貴妃娘娘可是吃了不少氣。
太子年幼,哪怕他是皇子,明里暗裡也難免會受委屈。
黎婉點點頭:“可是你為何唯獨關照太子殿下呢?”
溫寂言語氣明顯黯淡下去:“先皇后曾與我母親是閨中密友,並且……她們逝於同一年。”
“先皇后待我極好,連聖上都說她待我如親子。”
難怪溫寂言如此性情溫和淡泊之人,寧願捲入骯髒的皇室奪嫡鬥爭中,也要紮根朝堂扶植太子。
“會不會很危險?”她問。
歷朝歷代的皇子為了爭奪那唯一至高無上的皇權寶座都用盡手段,親情在他們眼中是最不值一提的東西,只要能爬上那張龍椅,手足相殘、屍山血海都不放在眼裡。
素來手中有權勢的上品官員們都不敢輕易劃分黨派投靠某一位皇子,一旦站隊,就成了明面上的靶子。
溫寂言身為太子親信,怕會是不少人的眼中釘肉中刺。
“擔心我?”他在黑暗中揉了揉她的腦袋,平靜道,“說不危險是騙人的。”
黎婉心想,他們兩口子可別都是短命鬼吧。
奈何前世她在佛寺兩耳不聞窗外事,對京都之事全然不了解,最多也就是聽來往香客講講垣京城的趣事。
唯一印象極深的就是淑妃刺傷龍體和燒了貴妃頭髮,對於諸位皇子黨派之間的爭鬥還真是一概不知。
愛莫能助,連讓溫寂言提前規避傷害都做不到,越想她就越鬱悶,心道這重生一回也太虧了。
溫寂言對她這般好,她連回報一二都有心無力。
許是長久未吭聲惹了溫寂言誤會,她的手在錦被之下被男人緊緊握住。
“別怕。”他言語如承諾,融進黑夜,“我會護好你。”
……
三朝回門,今日歸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