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芷也是在看到那些數字時,才突然明白之前答應傅西泠合作時的怪異感。
有這筆錢,傅西泠完全可以找個小演員來扮他的擋箭牌。更專業,更聽話,而且單方面的經濟控制,總比雙方各有所圖的合作要省心得多。
他究竟為什麼盯上她?
錢收到之後,時芷直接把屬於萬冉那部分先轉了過去。
她不喜歡利用人情關係,更喜歡明算帳。
算完萬冉這部分,就到了傅西泠。
這三天裡,時芷和傅西泠完全沒有聯繫過。
她一直在酒吧里。
舅媽和時芷聯繫過,說的是,「有個生意需要出差,兩星期左右才回來。反正你也放假了,幫舅媽多盯著點店裡生意」。
其實是舅舅家的表妹也放暑假了,舅舅和舅媽帶著表妹去了南方旅行。
表妹的朋友圈一天更新好幾天動態,分享所見所聞、美食美景。
一家三口其樂融融。
待得時間長了,時芷漸漸發現酒吧里的反常。
尤其是在核對最近兩個月的各類帳單時,她心裡突然有了個猜測。
也許,她知道了傅西泠來酒吧的真正目的。
時芷打算找傅西泠談談,但暫時不提這件事,只把賣禮服和高跟鞋的錢先還給他。
她打電話過去。
傅西泠在好幾聲忙音後,才終於接了電話。
時芷開門見山,直接問他人在哪。
傅西泠說:「在家。」
「哪個家?」
「你來過的那個。」
腦海里浮現出一些曖昧片段,時芷下意識抬手摸了兩下脖頸:「今天要出門麼?」
「目前沒打算。」
傅西泠應該是聽懂了她的意思,問:「你是要過來?」
「嗯。」
傅西泠卻沒答應:「你別來了。」
頓了頓,才補上一句,「晚點我過去找你,在哪裡見面?」
「酒吧。」
「到了給你打電話。」
酒吧生意依然很慘澹。
九點多也只有四、五桌客人,萬冉在台上唱得心不在焉,忘詞了好幾次。
玲玲熱傷風,又是咳嗽又是流鼻涕,吃了兩頓藥也不見好,整個人病怏怏地趴在桌子上,竟然提起傅西泠:「唉,金主好久不來了,都拿不到酒水提成,錢哥,我這會不會是積鬱成疾......」
老錢也說:「免費洋酒也蹭不到了。」
玲玲更鬱悶了:「也沒有免費果盤吃。」
也是在這個時候,時芷手機振動。
她按斷來電,提著早已經準備好的帆布袋子從酒吧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