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還是那麼熱,時芷戴了一頂鴨舌,拖著行李箱往醫院方向走。
手機響了一聲。
是傅西泠在聯繫她,他在微信對話框裡發來位置共享。
時芷從來沒和人位置共享過,不知道傅西泠又在搞什麼餿主意。
她點了「加入」後,沒再管。
又走出去幾分鐘,傅西泠打了電話過來:「要去哪?」
時芷沒打算和傅西泠說太多,回得很簡單:「醫院附近。」
「生病了?」
「沒有,在搬家。」
傅西泠那邊沉默片刻,才開口:「順著現在走的這條路,再往前走兩百米左右,有一家叫Aurora的咖啡廳。你進去坐坐,我安排人給你送冰咖啡和冰淇淋蛋糕。二十分鐘我就來。」
「......你來幹什麼啊?」
傅西泠只說「找你有事」,說完就把電話掛斷。
時芷在咖啡廳里坐了十幾分鐘,喝掉冰咖啡,蛋糕只吃了半塊。
餘光里,一輛SUV很利落地停進路邊的車位里。
她如有所感地轉頭,看見傅西泠表情很冷地甩上車門,大步走過來。
門口風鈴叮鈴噹啷,傅西泠推門而入。
他坐在時芷對面的單人沙發里,瞥一眼放在她身側的行李箱:「準備搬去哪裡住?」
前幾天傅西泠一直在事必躬親地忙工作,衣服都連著穿了兩天沒換,今天才終於空出時間洗了個澡。
本來想著約時芷吃個晚飯,沒想到下午坐在辦公室里聽人匯報工作進度時,聽見了這樣的話——
「......合同還差兩家,酒吧那邊速度最快,住店員工今天就能搬走,明天我們的人就可以去驗收了。」
酒吧里唯一住著的,就是時芷。
傅西泠在派人談合同時,特地沒有要求過交房時間。
但手底下的工作人員說,酒吧老闆自告奮勇要求儘早停業,想快些把賠償款拿到手。
傅西泠想起和時芷的上次見面。
她不惜剖開傷口,也希望幫舅舅和舅媽爭取到多一點的賠償款目。
她舅媽的行為,在他看來是妥妥的背刺。
傅西泠不認為時芷的舅媽會讓她搬去家裡住。
現在看來,他猜對了。
時芷捏著一個金屬小勺子,在攪動餐碟里融化的一灘冰淇淋蛋糕。
她有些漫不經心地說:「招待所,在人民醫院附近。」
傅西泠聽完,連個猶豫的時間都沒有,直接站起身,提了她的行李箱往外走。
時芷一愣,放下勺子,追著他快步走出去:「傅西泠,你幹什麼?」
「帶你去我家。」
下午三點鐘,很熱,陽光很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