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不樂觀。
傅西泠挺心疼時芷,想著酒吧樓上那間簡陋但整潔的房間,他幾乎一夜沒合眼。
第二次失眠,就是時芷在他家裡,攥著他的衣領勾他。
當時他們距離太近,她的唇珠已經若即若離地觸碰到他的唇角、唇峰。
呼吸里都是溫熱的酒氣,輕輕鬆鬆就挑起他所有的貪念。
時芷的目光裡帶著點小嫵媚,往上看著,和他對視著,身體緊緊貼著他。
但......撩完人她就跑了,後退得毫不猶豫。
那天晚上傅西泠抽了三根煙,上火,又是一夜沒合眼。
傅西泠和生意人打過很多交道,自認擅長推敲人心。
可時芷有一套獨屬於自己的行事風格——
她敢在他的房間裡洗澡、敢在深夜獨處時和他喝酒。
敢在他面前自信大方地穿比基尼、敢只穿一件浴袍和他親在一起。
還敢在他家裡,攥著他的衣領勾引他。
卻不敢欠別人的人情。
還巨討厭有她不喜歡的人喜歡自己。
和沈嘉分手之後,時芷身上那點深夜惆悵的柔情一夜之間死光了。
對談戀愛這件事沒有任何想法。
變成了那種會支持「去父留子」「男人影響出劍速度」這類思想的姑娘,心堅如鋼。
可能是覺得,情情愛愛的糾葛很麻煩、耽誤搞錢吧。
這類狀態傅西泠也有過,他能明白。
二十歲時,傅西泠在大學宿舍里,面對室友們的追問,不耐煩地回答:
他覺得喜歡一個人沒意思,談戀愛也沒意思。
拉手和去看電影,無聊。
吃飯和眉來眼去,無聊。
發信息說「想你了」和打電話說「想見你」,無聊。
過情人節也無聊。
現在傅西泠二十三歲。
他突然覺得在七夕這天,找時芷吃個飯也挺有意思的。
出發去找時芷之前,周朗打來電話,說實驗室那邊沒什麼事,導師也沒找,問傅西泠要不要和自己一起吃晚飯。
傅西泠特別果斷:「不去。」
周朗問他:「難道你有約了?」
「嗯,要去找時芷。」
周朗還不知道時芷借住在傅西泠家裡,但他對傅西泠和時芷的走得近這件事,特別不贊成。
還覺得傅西泠和時芷很不搭:「本科時候你不是說,不喜歡和文文靜靜的乖乖女相處麼?」
傅西泠想了想家裡那位「文文靜靜」的祖宗,曾在泳池裡毫不留情地給過他當胸一腳,不由地莞爾:「現在喜歡了。」
至於買玫瑰花這件事,傅西泠真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