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座城市曾在時芷的夢魘里反覆出現,一切熟悉景物都讓她感到害怕。
每次回來「看」時梅, 無論落腳在哪處,她都沒辦法睡得安穩。
這是唯一一個夜晚,那些對周遭事物厭惡與懷念的複雜感受,全部如同西沉的金烏般退去。
只有滿溢的心悸,沓潮而來。
過了最初的緊張,時芷沉浸在愉快體驗里,只感覺傅西泠體溫很高,完全沒想到他是在發燒。
洗過澡後,傅西泠仍然像個暖爐,把她摟在懷裡睡了整晚。
時芷終於睡了個好覺。
睜眼,手機上顯示已經是上午九點半,窗簾和臥室的百葉窗都沒開,暗沉沉的,仍然像深夜。
身邊的床位是空的,她腰肢酸,窩在被子裡犯懶著又眯了幾分鐘。
「滴」,酒店房門被刷卡打開,傅西泠從外面進來。
時芷披著浴袍坐起來,看他。
這個人真是半點不委屈自己,昨天來時只穿了皮衣,嫌冷了,竟然出門買了件長款羽絨服穿,還買了皮手套。
外面下著輕雪,傅西泠摘了皮手套,撣掉羽絨服毛領上已經融了的雪水粒。
時芷喜歡後來他那些帶著狠勁卻又克制力道的衝撞,有點著迷,從他進屋起就目不轉睛看著他。
傅西泠抬眼,撞上她的視線,也開始看她。
不知道是不是時芷錯覺,傅西泠比平時話少些。
他把手套和脫掉的羽絨服都丟在沙發上,彎腰撿起沙發旁邊的空啤酒罐,丟進垃圾桶。
然後頓了頓動作,撿起一個撕開的、小正方形包裝袋,也丟進垃圾桶里。
他坐在沙發上,手肘搭在膝上,繼續看她:「去吃早餐?」
聲音有點啞。
昨晚在耳邊叫她放鬆的,也是這樣的聲音,很性感。
時芷對酒店餐廳里那些早餐不感興趣,披著浴袍從床上起來,朝著傅西泠的方向走幾步,停在離他一米遠的距離。
浴袍帶子沒繫緊,領口開叉很低。
她故意的,撩他:「你不是說過,有個穴位叫中脘什麼的,是這裡......」
傅西泠都沒等她說完,起身靠近,雙手捧住時芷的臉直接吻她。
她和他接吻著後退,腳跟踢到飄窗。
無路再退。
臥室門半掩著,擋著客廳的光,室內昏昏暗暗,像昨夜還未過去。
從始至終,傅西泠只問了一句「確定要麼」,在她用吻他耳朵這個動作回答後,床頭的抽屜被打開。
傅西泠拿了個東西折返,動作乾脆地擒了她的手腕,幫她轉身,按下她的腰......
他們在酒店待到下午,乘飛機回去前,又去了一趟「心理衛生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