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讓盛鐸沒想到的是,他這邊才開完晨間例會, 家裡就忽然打過來電話——
「小鐸啊, 星星走了!」
馮姨焦急的聲音在聽筒那邊響起來, 她說早上自己照例去市場買菜, 離開的時候特意看了一眼,發現許南星的房門還緊緊關著的, 可是買了東西回來後,她人就已經走了!
「你看看要不要給她打個電話啊, 她是留了字條,但只說她走了, 別的什麼都沒提……」
盛鐸當時正拿著許南星送的那支鋼筆,準備簽文件。
聽了馮姨的話之後, 握著鋼筆的修長手指下意識捏緊,指尖按壓著,一瞬間沒了血色。
盛鐸沉默了很長很長一段時間,久到馮姨在那邊以為手機沒有信號了,來來回回的喊著「小鐸,能聽見嗎?小鐸?」
他回過神,看見筆尖落著的位置上,黑色的墨跡已經污成了一團。
又隔了片刻,他對那邊說:「馮姨,我知道了,這件事你不用管了,後面我來處理。」
……
說是他來處理,可是真的應該做什麼,盛鐸自己也不知道。
他後面按部就班的工作了一整天,雖然效率和往日沒法比,但是總歸還是正常的做完了。
後來到了下班的點,他按時回了家。
二樓之前緊閉的房門,此刻果然打開了。
盛鐸在樓梯上邁了最後一節台階,可是腳步卻遲遲沒有再上前。他沉默地望著那邊——
房間裡看上去好像還是以前的模樣,柜子、書桌、床上的玩偶……一切的一切好像都沒有變,但是好像又都變了。
以前從來沒想過,小姑娘在或不在時候的差別會這樣大,就單單看她自己的房間,都覺得比以前冷清了很多。
後來盛鐸在屋子裡四下看了一眼,他發現許南星帶走的東西非常少,好像除了她從朝木縣拿來的行李之外,其餘的,她都留下來。
就好像她想把在這裡的一切回憶,也都留下一樣。
書桌那邊平時是許南星利用率最多的地方。
盛鐸緩步走過去,抽開椅子坐下,目光在桌面上慢慢挪過。
這裡其實在之前他就仔細看過了。
春節的時候,他意識到許南星可能喜歡自己時,曾經回來試圖找過一些「證據」。
他記得許南星曾經因為一個錯題本,氣喘吁吁的從學校趕回來。那時候他就猜到她有秘密,但是卻怎麼也沒想過,那秘密和他有關。
所以後來,當他看見她很多本子上都有他的名字時,他心裡生出了很多沉悶的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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