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個時期老兩口的情緒還很激動,盛鐸來了幾次都被趕出來門,甚至最後一次任母還在親戚的躥火下,信了任宇就是給盛鐸「擋了災」這種鬼話,然後再看見盛鐸時,直接氣到差點昏厥。
任母或許也想到了當年,她無奈又落寞地笑了下,又道:「那會兒啊,想不通。我養了快二十年的兒子突然走了,我就覺得全世界都有錯。但是後面幾年真的冷靜下去之後,我也仔細想了一下當年的情況……他們當時的導員說過,那場出勤是任宇一定要替盛鐸去的,哎,或許這就是命吧。」
說罷,她頓了一下,又道:「其實以前我們和盛鐸那孩子的關係也很好的,他來了的時候會幫我們修理家電固定家具,兩個大男生閒著沒事時會窩在任宇那個小房間打遊戲,我呢,也會切了冰鎮的西瓜給他們送過去……
「我其實也覺得當年不該那樣的,我們就是怪任何人,都不應該怪他。那孩子心思重,責任感強,這些年或許因為我們當初的態度……也一直不好過吧。」
任母說話的時候,不知道是傷心還是內疚的原因,眼底看上去有些濕潤了。
許南星不知道該怎麼勸慰,只能下意識喊了一聲:「阿姨……」
任母擺擺手,說:「我沒事。」
說完,她把那張銀行卡往許南星手里放過去,「這裡面的錢,我們一分都沒有動過。本來還愁怎麼還給盛鐸那孩子呢,正巧你今兒來了,就給他帶回去吧。」
許南星聽見這話,連忙推回去:「這不行的阿姨,這個錢是盛鐸給您二老的,我沒權利替他做決定。」
「這不是替他做決定。你不是想幫他走出來嗎?」雖然許南星沒有明說,但是任母也看出了她的意思,語重心長的又道,「這個錢,我們一分沒花,恰恰也說明了我們覺得當年的事,不是盛鐸的錯。你如果真的想讓他走出來,那這個你就得幫忙給他帶回去。」
許南星聽了任母說的,意外的都不知道改再說些什麼好。
她其實沒想過事情會這樣順利。
她聽完了當年所有發生過的情況之後,其實也是做好了被任家夫妻掃地出門的打算了。
她以為會很難的,卻沒想到,原來人家的夫妻倆其實早就想通了。
想了想,許南星還是拒絕了。
「阿姨,這張卡我還是不能收。這裡面的錢,是盛鐸打給你們的,就算你們想還回錢,那也應該是還給他……我後面會和他說一下這件事的,至於他怎麼決定,我也不會幹涉。」
任母見她這樣說,也嘆息著不再堅持了。
「回去你告訴他吧,就說是我說的,事情已經過了那麼久,我們都朝前看了,他也……放過自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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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南星後面一階段,又變得很忙。
盛鐸不知道她具體在忙什麼,只是每次問她時,她都說自己沒什麼時間,出不去,或者是在加班。
差不多半個月的時間裡,兩個人就只見了三四面。她要麼就是在台里不回去,要麼就是一個人窩家裡說不想被打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