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寧寧笑起來,輕輕拽了下韁繩,說:「不曾想,賀姑娘不但騎術精湛,連馬兒也很是親近姑娘,倒叫我刮目相看。」
衛姝瑤從容笑笑,沒有應聲。
上次她被寧王帶走,雖然差點被瘋馬摔死,卻也將膽子練得更大了,再騎馬時不像從前那樣拘束,與溫寧寧的颯爽不同,反而還多了幾分沉穩。
二人走的偏僻小道,一路上幾乎不見人影,交談了幾句彼此熟絡了些,聊的內容便多了點不同。
溫寧寧告訴衛姝瑤,早在謝明翊到了涪州地界時,她的父親就收到了謝明翊的來信,「說是來涪州這幾日,托咱們照顧照顧你。」
溫寧寧其實並沒有親眼見到那信,內容皆是她父親溫昭轉述的。
實則,謝明翊信中只說帶了個姑娘,並未說是心上人。溫昭表面雖然大大咧咧的,於細枝末節上卻心細如髮,一眼就猜到這姑娘對謝明翊而言必定不同。
他轉念一想,又為了打消溫寧寧一直殘存的那點子念想,乾脆告知她要接的是太子心上人。
溫寧寧當夜便哭了一場,第二日紅著眼再站在父親面前時,神色如常,看似已經坦然接納了這一事,但她心底終究是存疑的。
早在謝明翊還是沈奕時,他來涪州那年驚鴻一瞥,溫寧寧就上了心。她向來是個有話直說的爽快性子,徑直堵了他回營的路,問他要不要娶自己。
那日天色恰如現下,烏雲滿布垂落天際。
她望著一身玄色長衫的少年,滿目期盼,「沈哥哥,我只要你一句話,你若願意……」
彼時,那靜默站立的少年只是略微掀起眼皮,聲音平緩至極,道:「溫姑娘,承蒙錯愛。」
溫寧寧當即就委屈得想哭,那時候以她的身份簡直是下嫁,他居然毫不領情。
她不死心地又問了一句:「你是不想耽擱兒女情長,還是單不喜歡我?」
溫寧寧心存僥倖,卻等到了他微垂了眼眸,緩聲道了五個字——
「吾心有所屬。」
直至謝明翊離開涪州的前一日,溫寧寧都覺得他是誆騙自己。
可臨行前夜,她親眼看見,少年獨自坐在燭光里,神色專注地打磨著手中的螺鈿盒子,素來清冷的眼眸里浮著她從未見過的一點柔軟。
不多,卻足夠叫她失魂落魄。
是故,溫寧寧聽父親轉述時,第一時間想到的便是謝明翊當年心有所屬的那姑娘。
……就是眼前這位嗎?
涼風大了些,吹拂得衛姝瑤烏髮微亂,面頰兩側散落了幾縷青絲,她伸手隨意撩了下,低眉斂目間更顯柔婉嬌媚,獨有一番攝人心魄的瀲灩絕色。
溫寧寧一時看得有些呆了。
見衛姝瑤視線投過來,溫寧寧連忙斂了思緒,收回目光,岔開了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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