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兄長還有事要做,必定是他受了不輕的傷。她沒有忘記,兄長出現時一手捂著腰腹,她跑近他時,聞到了濃重的血腥味。
「誰能傷他這麼重?」衛姝瑤若有所思,眼前倏地浮現出那夜謝明翊蒼白的臉色來。
她心裡咯噔了一下。
該不會是他們倆……
衛姝瑤臉頰霎時沒了血色,僅僅是回想京城那日他們纏鬥在一起的畫面,她就覺得心口窒息得疼痛。
她捂住胸口,忽覺得胸腔里湧起一股難受,再也壓抑不住,直咳得五臟六腑都擰成了一團。
她顫著手,下意識想去摸隨身帶的青玉瓶,卻發覺昨夜出來太過匆忙,她沒有帶上。
衛姝瑤咳得面頰潮紅,喉嚨疼痛不已,勉強下了榻,想要倒一碗水。
這時,她聽見兄長的聲音從窗外隱隱約約飄過來。
「她的病到底怎樣?究竟是怎麼回事?」
一個蒼老的聲音嘆了聲氣,回道:「老頭我也說不清,我只是略懂醫理,小姑娘的病還是得找個好大夫仔細看看。」
「不是我誇大其詞,少俠的傷是皮外傷,養上些日子定能痊癒。可這小姑娘的病,我是真說不清啊……怕是比少俠的傷麻煩多了。」
「你若不趕急,我今日先去請個大夫。」
衛姝瑤愣在原地,端著碗的手腕微僵。
許久之後,她才聽見衛鳴壓低著聲音道:「有勞陳伯。」
「少俠客氣了,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遑論救命之恩。我晚上請大夫過來……」
衛鳴和陳伯的腳步聲漸遠,直至完全消失了。
衛姝瑤卻仍是怔愣站在桌前,一手扶著桌沿,一手端著碗。
她怎麼了?她病了?
她病得比阿哥的傷還嚴重?
分明是春末夏初最涼爽舒適的時候,衛姝瑤卻覺得如墜冰窖,後背滲起的冷意一點點侵襲遍全身。
她動作僵硬地抬起手,喝水時手指顫抖得厲害,清水晃出些許,順著唇角滑落,濕滑的涼意一直冷到鎖骨處。
「砰!」她沒拿住土陶碗,泥色的碗在地上滾了兩圈,落進陰影里。
衛姝瑤喉嚨滾動,忽然蹲了下來,捂著臉,任由淚水肆無忌憚地奔瀉而出。
其實她知道的,她都知道的——
小貼士: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
<spa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