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哽咽道:「我不許你一個人。」
「嬋嬋,別哭。」謝明翊只是手足無措地給她擦眼淚,再將她抱得緊些,「別哭,我心疼得很。」
衛姝瑤悶在他懷裡,慢慢止住了眼淚,低語道:「你去哪裡都得帶著我,你得陪我,以後我們還要一起看好多風景,再不許拋下我……」
謝明翊將下巴擱在她的頭頂,沉沉嘆了口氣,「好,以後嬋嬋說了算。」
衛姝瑤胡亂把眼淚擦在他胸前,終於抬起頭來,朝他彎起眼睛,綻出笑容,「那我們走吧,一起回京。」
謝明翊抬腕,輕柔擦去她眼角的淚痕,問道:「一個人追上來的?」
「是呀。」衛姝瑤翻身先上了馬,點點頭,又拍拍腰間的匕首,眉眼彎起來,「其實梁錦跟在我後面,不過他實在太慢了。」
話音未落,謝明翊已經翻身上馬,雙臂圈住了她。他怎會不知梁錦策馬速度有多快,只怕她使盡了全力才甩下樑錦一段距離。
想到這裡,謝明翊終於意識到,他的嬋嬋不再是需要他保護的嬌花,她已經成為與他同行的朝霞明月。
他嘆了口氣,卻什麼也沒再說。
謝明翊策馬揚鞭,攬著衛姝瑤,沿著山道往前繼續走。
「我晨起根本沒睡醒,你藉機說那樣重要的事,你定是故意的。」衛姝瑤小聲嘀咕,手指卻撫上了他的手背。
「哼,你就是故意的。」她小聲重複了一遍。
謝明翊笑笑,低頭吻了吻她的額頭,沒再接話。
雨絲紛落,霧嵐卻開始漸漸散開,前行山路愈加清晰。
銀霜般的水珠覆上二人肩上,落在鬢髮之間。
如雪覆下,白首相依。
自謝明翊北上離京已有數月,大軍雖然還未回京但捷報已至,京城百姓奔走相告歡喜雀躍之時,也在靜候一件事:太子登基。
不止民眾翹首以盼,不少朝臣也暗自籌謀,待太子此次回京,便聯合逼皇帝禪位,待太子龍袍加身御極九五,則大魏盛世指日可待。
皇帝近來越發荒謬,前兩日竟捉了數十個未及笄的少女入宮,說要煉製長生藥丸。朝野怨聲載道,卻無人膽敢在此時觸及霉頭。
先前為此事發聲的朝臣已經接連落獄了,連宰輔陸淞也不例外,皇帝雖然還未下旨革職,卻把他也關進了詔獄,叫他在牢獄裡好生反省。
干元殿內,屋內四角皆擺放著等人高的琉璃高盞,裡面盛滿了冰塊。
宮婢持扇小心翼翼扇風,皇帝倚靠在榻上,神色痴迷地望著眼前一個個垂眸行過的少女。
一群十二三歲的小姑娘,穿著清涼薄衫,瑟瑟發抖地在他眼前列隊繞圈。
「這個不行,那個眼睛倒有幾分相似。」他自言自語,拉著徐貴妃的手輕拍,「愛妃與你兄長當真有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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