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明翊冷淡道:「身有要事,且先告辭。」
話落,轉身就走。
衛姝瑤連忙伸手拽住了他的袖擺,急得喚了一聲:「沈奕,等等。」
話未落音,雪腕被他倏地反手攥住。
他微熱的指腹緊貼著手腕,衛姝瑤全身霎時陷入僵硬。她呆呆地看著謝明翊,臉頰逐漸發燙,一時竟忘了抽出手。
「我、我瞧你臉色不大好,難不成是先前舊傷復發?」衛姝瑤聲音放低不少,結結巴巴地問:「可要我尋個大夫給你看看?」
謝明翊垂眸,目光落在她面上。
隨著她柔聲柔氣地說話,小姑娘望著他的眸光似溫泉淌過心坎。
不知為何,他莫名就想起衛姝瑤對秦綏微笑的嬌俏面容,明眸皓齒嬌若艷陽。
胸腔里躍動的心跳聲越來越大。
「不勞煩衛七姑娘費心,大可不必。」
謝明翊喉結微滾,指腹不自覺摩挲了下她滑膩的肌膚。
「不過,倒有句話相勸。」他眸光沉沉,慢條斯理道:「那位秦先生,勸你早日辭退得好。」
許是因謝明翊拉住了她的手,他掌心的熱意渡來,緩慢滲進她的肌膚里,讓衛姝瑤腦子越發遲鈍了。
衛姝瑤不解其意,吞吞吐吐道:「何出此言,是哪裡不妥?秦先生學富五車博古通今,本是我請他來府上教導,我怎能出爾反爾呢?」
等她說完,卻見謝明翊臉色更不對勁了。
守在不遠處的寶月悄悄望過來,見謝明翊那黑沉沉的臉色,覺得他壓根兒不是不舒服,而是鬧脾氣呢。
謝明翊斂了眸光,鬆開了拉著衛姝瑤的手。
他冷聲道:「僅是諫言而已,衛七姑娘自行甄別。」
他沒有再多言,薄唇抿得甚緊,抬腳轉身就往外走。
衛姝瑤心裡一直堵著的煩悶終於破土而出,望著他快速邁步離去的清減肥影,皺起了眉頭。
她都這樣好生好氣地和他說話了,還留他用膳,他怎的突然鬧起脾氣?
衛姝瑤雙手抱胸,心緒有點雜亂。
素來只有別人討好她順著她的份兒,哪有她去低聲下氣問別人的道理!
衛姝瑤覺得,必定是前幾次她對謝明翊態度過於溫和,以至於他生出了錯覺。以往他雖待人疏離,可也沒今日這樣生硬,往常對她只是淡漠,如今居然對她甩脾氣?
「喂,你怎麼了呀!」她終於按奈不住,氣得跺著腳,衝著謝明翊的背影嚷了一句。
謝明翊腳步微頓,卻到底沒有回頭,快步出了公府。
待行至無人處,一直緊按著刀柄的手才倏地用力抽出了劍刃,一劍削掉了路側的青竹。
關於秦綏此人,他知道的比衛姝瑤多。有些話本不該輪到他來說,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