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時瓚拽著她的一小截衣角,聽力又極佳,一路上倒也算穩穩妥妥。
“二位也是進城的?”辛晚進了麵館,挑了一塊乾淨的地方,聽見側邊有人開口問。
“乾淨的。”見徐時瓚站著不動,辛晚知道他喜潔,低聲和他交代,轉頭和聲音傳來的地方回應:“是啊。”
她言罷,才發現這家麵館四周空空如也,很是奇怪。
“是這家面不好吃麼?”辛晚自言自語。
那個先前開口說話的青年這才把目光轉過來,對上兩人的配飾,一愣,笑開:“兩位是修道之人?”
不知底細,不能輕易交心,辛晚和他笑笑,沒有回答。
那青年倒也不惱,繼續笑:“我也是,在下溯胥門弟子管兆。”
他長得眉清目秀,氣質儒雅,看起來不大像修道之人,辛晚心裡驚詫,面上不顯,只道了句,又問:“道友好,怎麼這店這麼冷清?”
徐時瓚用筷子敲了下桌面。
“這店開在故安城口,”
“杵、”
“店冷清……自然是因為……”
“杵、”
管兆的話沒能說下去,辛晚氣急敗壞扣住罪魁禍首的筷子,壓低聲音:“徐時瓚,別敲了!”
徐時瓚用一副無辜的表情回她。
他眨兩下眼,很慢的“啊”了一聲,然後問:“我吵到你們聊天了麼?”
他的“你們”含得有點重,辛晚沒留意,沒好氣地回他:“當然了。”
“哦,”徐時瓚仍然是那副慢吞吞的語氣,他用一種十分善意的表情提醒:“我只是想告訴師姐,面還沒點。”
辛晚摸下鼻子,喊了兩碗牛肉麵,扭頭給管兆遞了個抱歉的神色。
管兆似笑非笑,面上若有所思,對上她的眼神又露出一個很真誠的笑。
“故安近日以來出了些亂子。”他喝一口茶,繼續:“城中不少孩童頻頻失蹤,難尋蹤跡,城內人心惶惶,城主下令嚴查城門,城外的人也擔心城內境況,於是這城就冷清下來了,”
“那還能進去麼?”辛晚下意識皺了下眉,餘光瞥到徐時瓚蠢蠢欲動的手指,伸手,趕緊給人按下來。
徐時瓚被扣住手指,老實了下來,手指抵住她的掌腹,給他傳來辛晚的體溫,很溫熱。
辛晚被掌心的溫度凍了下,她只能剛好扣住徐時瓚的兩根手指,他的手指纖長,屈起來的關節恰好抵在辛晚的掌心,讓她走了一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