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過一抵,辛晚覺得徐時瓚還算聽話, 於是拿出放得嚴嚴實實的飴糖, 特地在他面前晃了晃:“喏, 獎給你的。”
徐時瓚皺了眉:“我不喜甜。”
辛晚怔了片刻,忽然想到兩人算不上初遇的初遇。
她彎了下唇, 騙小孩似的:“鹹的。”
徐時瓚自然知道飴糖再這麼著也不可能是鹹的, 他蹙起眉, 漂亮的眼裡寫著無語凝噎, 剛打算開口,又被辛晚堵回去。
“我知道,你也不吃鹹的,嗯?”她搖頭晃腦, 得意洋洋。
徐時瓚微側了下頭,後腦好像正有人用著鐵杵一下下鑿著,傳來疼痛感。
“餵?”辛晚見他許久沒回話,上手拽了下他。
徐時瓚於是得以從那陣突如其來的疼痛中掙脫, 他眉頭沒松:“你怎麼知道……”
辛晚能猜出他後面半句。
她又逼自己擠出幾滴淚, 很懇切地望著他, 真誠開口:“都說了我是你姐姐。”
徐時瓚:……
*
徐時瓚的傷養得快,才過去三四日,就已經開始結痂了。
辛晚躲在屏風後面, 偷偷瞄大夫給他換藥。
“只是屏風,不是一堵牆。”徐時瓚涼涼的聲音傳來。
辛晚偷看被抓包, 有些不好意思,清咳了幾聲:“噯,我就好奇好奇。”
她話茬轉了個彎:“你啊你的,沒禮貌,要叫阿姐。”
徐時瓚從善如流地彎起眉眼:“阿姐。”
他特地拖了下尾音,以至於兩個字都有些含含糊糊的。
辛晚蹭了下自己的耳垂,也跟著含糊應了一聲“嗯”,緊接著藉口說要送郎中出去。
那郎中手腳麻利地撿好了藥箱,辛晚跟著他出去,順手將也在偷看的飴糖推了進去:“和你阿瓚哥哥玩一會。”
飴糖:……
他掙扎地十分劇烈,表示自己的拒絕。
拒絕無效。
入秋之後樹上的葉子掉得快,一片片地盡數落在了地上,辛晚踩了幾腳,聽它們發出清脆的碎裂聲。
臨出門的時候被郎中塞了一張黃紙。
那郎中話不敢多說:“館主說這是您要的東西,錢貨兩訖。”
辛晚趕緊接過,想到自己付出的白花花的銀子,覺得手上的紙都重了起來。
她堅定地點頭。
剛要托那郎中帶話回去,身後傳來懶洋洋的聲音:“阿姐送人要說這麼多的麼?”
辛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