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林撓頭,左看右看,不知道怎麼安慰,老老實實蹲在一旁,繼續研究紙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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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鬼孩實在難對付,它動作機靈,還能操縱那些紙人,徐時瓚利落地避開它的攻勢,剛要刺出劍。
那劍刃忽然被幾隻紙片做的手扒住了。
紙人沒有痛覺,也不會流血,只是受著操縱,穩穩地拖著劍刃,一刻也不鬆手。
那鬼孩終於發出桀桀的笑聲。
它動作扭曲地朝徐時瓚爬過來,眼眶裡淌著血,一滴、兩滴……
掉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響和動靜。
徐時瓚皺眉,一腳踢到它心口處,再將人壓制在地上。
他用力抽了抽,劍刃劃破紙人的手臂,抽出來,他一劍刺下。
剎那之間,鬼孩驚哭,成千上萬的紙人壓住它,層層疊疊地蓋在它上面,要替它承受這苦痛似的。
徐時瓚眉目一斂。
緊跟著,鬼孩不知道哪裡來的大力氣,掙脫他的束縛,猛得撲在他身上。
一股子腥臭味直衝鼻腔。
徐時瓚片刻不察。
位置互換,被粘稠的墨液束住手腳,死死地按在地上。
後腦倏得和地面相貼,發出巨響,仿佛有煙花順著後腦的神經炸裂開,白光閃了幾瞬息,好像有什麼東西走馬行燈似的在腦子裡飛快過了一遍。
徐時瓚強壓住噁心感,嘗試忽略頭上的鈍痛。
手中的劍柄不知何時跌落,被幾隻紙人拾起,又遞給鬼孩。
鬼孩仿佛得了新玩具的小孩一樣,好奇地目光打量著那柄劍,它握起,嘗試地朝徐時瓚肩側捅了一劍。
徐時瓚眉頭一蹙,壓住喉間的悶哼。
鮮血從傷口處源源不斷地流出,鮮紅的液體叫鬼孩更興奮起來。
它鑽研著,要找下一個下手的地方。
忽的白骨森森的手指骨一節一節地脫落。
隨著它的傷勢,幾隻紙人也跟著一點點化為灰燼,被清風一吹就帶走。
“好玩麼?”徐時瓚活動下手腕,那粘稠的液體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被他掙脫了。
他撿起因為手指骨頭掉落被迫落在地上的劍。
“到我試試了。”他彎了下嘴角,露出一個十分和善的笑。
“你想先從哪開始?”他體貼又善解人意地問:“也是肩膀麼——?”
*
那兩個紙人被迫領著三人往自己的大本營走去。
辛晚是最急不可耐的一個。
紙人沒有膝蓋似的,走路只能動作遲緩地探腿、收回,周而復始。
她都要領先那些紙人許多了。
沒辦法,辛晚變出捆仙繩,拴在兩隻紙人的腰上,幾乎是拽著他們前進的。
那兩隻紙人起先還掙扎著,後面也就隨著她被一路拖著走,只是偶爾轉彎的時候會蹦跳幾下示意。
“石縫這麼細。會不會有詐?”秋葉話沒說完,手裡被強硬地塞了兩根繩索。
辛晚抽出“欲晚”,她一臉正色,揮出幾道劍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