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辛晚瞪大眼,清咳幾聲,又撥弄下自己耳邊的頭髮,確保不會被人看到發燙的耳朵才開口:“當然有了。”
“你以後每年都可以來許。”辛晚撞撞他肩,被人扶住拉進懷裡:“那你呢?”
“什麼?”辛晚動了幾下,找個舒服的位置,抬頭看他,疑惑。
“沒什麼。”徐時瓚剛問出口,覺得好笑。
他和辛晚自然是有很多很多個“以後”的,只要來許願,身旁自然是有辛晚的,問這話實在是多餘。
“徐時瓚要天天開心。”她嘆謂似的開口,聽在人耳朵里卻無端叫人心慌。
徐時瓚抿了下唇,很勉強地朝她笑了下。
“禮物我準備好了。”辛晚輕巧揭開這話茬,裝得神神秘秘的模樣:“你到時候回去臥房找找。”
徐時瓚點頭,看起來對明日又多了期待。
辛晚拉著徐時瓚陪她等了一場日出。
他其實以往見過無數次日出。
天才不僅僅是憑藉天賦的,徐時瓚過去的數十載自然也是勤勉的。不過以往的每一場日出,都叫人倍感無趣,日子是一日復一日的,命運是規劃好了的,不能改變也無人能避免。
只是這一次不同。
有人朝他伸出了手。
然後牢牢拽住他的,她笑起來的陽光會讓她眼睛很漂亮,讓徐時瓚短暫地覺得,日復一日的日出也很好。
*
辛晚不好意思當面見到自己送給徐時瓚的東西,加上熬了一宿也困得不行,乾脆讓徐時瓚一個人去找禮物,自己回房補覺了。
徐時瓚把人送回房才走,他手裡還捧著那盞河燈。
“白頭偕老”觸到河岸,最後慢悠悠地停下了,辛晚和他解救到,他寶貴“白頭偕老”,沒捨得將河燈繼續放回去。
燭火果然是施了法的,讓那麼多的河燈維持一夜已經很厲害了,沿著路回去的時候已經能看到不少燭火滅了。
徐時瓚將“白頭偕老”的燭火圍在手心,避免讓它受到一點風。
劍柄上的魔晶無端開始劇烈地發著光。
他只好鬆了一隻手扣上去。
頡龐的那邊轟鳴聲不斷,連帶著他的聲音也斷斷續續的。
徐時瓚靜靜地聽了一會,眼皮一抬,只好交代:“我這就到。”
他步子加快了幾分,打算將河燈先塞進袖袋。
冬日凌冽的風席捲而來,劈頭蓋臉地將人包裹了一聲寒氣。
被人好生護在掌心裡的河燈也一副柴淨油枯狀。
那簇渺小的、微弱的火光,到底沒抵住臘月里的寒風,悄無聲息地滅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