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無措又迷茫,還不懂如何挽留這一段稍縱即逝的感情,說的話卻冰得人直發顫。
他說:“沒關係,不愛我就關起來。”
*
四周是一片混沌,仿佛永遠看不見盡頭。
辛晚掙扎地動了下四肢,發現手腳都還算靈活,起碼動作是不成問題的。
既褘的巫術修煉得還挺到家,不知道多少支劍意穿過身體前,靈魂好像就已經被糅合糅合塞進了不知道哪個小角落,讓她得以免除身上的所有疼痛。
她好像陷入了不知名的新空間,這個地方密閉而狹小,空氣流通的剛剛好叫人能完整呼吸。
假死一時爽,就是不知道出去了該怎麼辦。
辛晚把腦袋塞進臂彎里,又想到自己好歹還囑咐了既褘記得替自己把身體從徐時瓚埋的地方挖出來。
她想像了一下,覺得場面太過滑稽,還是沒忍住笑出聲。
剛笑了沒一會她發現事情開始有些不對勁。
四周的空間忽然開始被擠壓,亮光越加強烈,刺得人眼睛發酸。她艱難地眨了幾下,猝不及防地踉蹌了一步,仿佛有一股巨大的力氣,將她從這個隱秘的角落一寸寸地拉扯出去,叫人一時反應不過來。
那股力氣來得又急又快,以至於辛晚還沒反應過來,就看到眼前放大的光圈,緊接著,就是一大口新鮮的空氣湧入。
她還沒來得及有所反應,眼皮被刺目的光照得難受,眼珠還未曾適應如此明亮的環境。
好在只是一瞬,下一刻眼皮就覆上一片寒涼。
雖然成功遮蓋住了光亮卻得益於那塊寒涼的溫度,叫人徹底被冰醒。
辛晚艱難地睜開眼,入目是熟悉的裝潢,燭火也頃刻之間被人滅了一半。
總算可以完全將眼睜開了。
然後還不如不睜。
辛晚一睜眼,就對上了徐時瓚的小半張側臉。
他好像瘦了一點,這個角度,只能看到他露出的一小張臉,睫毛如鴉羽,乖順地垂下。他原本就白,這段時間過去,好像更白了一點,皮膚仿佛長久沒見過天日一樣。
辛晚忽然就想到了一個很不合適的笑話。
她張了張口,發現自己還能說話,只是太久沒說過了,嗓子艱澀不已,而且聲音很低,細若蠅蚊。
“徐時瓚,你的臉看起來比我一個死人還白誒。”
聲音小小的,辛晚自己都不太能聽清,徐時瓚卻好像只是須臾片刻之間就聽到了。
他轉過頭來。
眼裡忽然閃的一點光在聽到她話的下一秒又落下去了。
辛晚這下可以確定,他真的瘦了。
他眼尾紅得厲害,聽到辛晚說的話後臉色一下子沉了下去,卻一言不發。
辛晚伸手想拽下他,忽然聽到細碎的聲音。
她順著聲音看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