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晚忽然想到什麼似的,下意識掃了一眼他的腳。
還好還好,現在已經沒有赤腳在雪地里走的習慣了。
徐時瓚不知道她在看什麼,想跟著望過去,被人抵住肩膀:“快進去!”
“哦。”慢吞吞地應了一句,徐時瓚一步步回去。
辛晚鬆了口氣,生病的徐時瓚格外粘人,而且格外遲鈍的樣子,和在命盤裡看的他幼時模樣相差不大。
順著幼時的徐時瓚,她又莫名想到了他格外癲狂偏執的父母,怎麼樣都不想一對正常夫妻的模樣。
氣嘆了一半,衣袖又微不可查地被人拉了下。
回過頭,毫無意外的仍然是徐時瓚。
“又怎麼了?”
徐時瓚在她的注視下眨了幾下眼:“剛剛好像落了張符紙在外面。”
辛晚:……
一張符紙,至於麼?
她腹誹,剛要說幫他找找,忽然靈光一閃,腦子猝不及防冒了個念頭,不確定地開口:“你是不是不想一個人在房裡?”
實際上只是想和辛晚在一起,在房裡還是外面都沒有區別。
但徐時瓚還是很誠懇地點了下頭,眼睫順著垂下去,聲音很慢很慢,又輕,不知道在說什麼。
要辛晚踮起腳湊近了才聽到他剩下的半句話:“……很想很想很想你。”
生病了怎麼這樣啊——
辛晚想,還是很誠實地紅了一點耳尖。
她伸手,把人拉緊,握著他冰涼涼的手腕:“那和我一起折梅花吧,等下再一起回去。”
計劃通。徐時瓚彎了下眼,腦袋湊過去。因為生病了的緣故,沒有選擇和她親吻,只是蹭蹭鼻尖。
像小貓一樣。
辛晚想。
而且是只從小就過的不大好,所以安全感不足的貓咪。
徐時瓚一隻手和她拉著,另一隻輕輕一夠,他個子高,輕而易舉就能碰到最頂上的花。
掌心好不容易將徐時瓚的手也捂熱了一點,辛晚忽然開口:“徐時瓚,手腕上的鏈子還有用麼?”
話音剛落,掌心的溫度好像驟然消失,徐時瓚的手指又冰涼一片,連帶著他整個人都忽然停住了。
他沉靜地將那隻梅取下來,伸到辛晚面前,假裝聽不懂:“這隻好看麼?還是說……”
“好看。”辛晚很快回話:“所以這是第幾次輪迴。”
徐時瓚垂眼,剛好能撞進她清凌凌的一雙眼,知道瞞不下去,才皺了下眉,不情不願地開口:“不記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