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朵小花摔在地上, 濺了一層薄薄的細灰, 蒙在花瓣上,帶了一點灰塵,髒兮兮的。
朝朝心中駭然,被他的舉動也為他的言辭。
她動動唇,想要說什麼,徐時瓚先一步朝她笑笑,他將地上的花又撿起來,輕輕鬆鬆地套了個除塵的小術法,成功讓那些花重新沾染初晨的清露。
他伸手,將花推過去她那邊,握著花梗的手指只用了兩隻,臉上看起來十分不喜歡的樣子。
“現在收好還來得及。”
朝朝沒有伸手接過,她好像緩過來似的,朝對方彎彎眼睛:“徐師姐在說什麼呀?我聽不懂。”
徐時瓚不耐地壓了下眉,表情不耐煩到了極點:“我說你的花——也說你。”
朝朝驚詫的捂嘴,臉上露出恰到好處的難過:“原來師姐不喜歡我。”
徐時瓚比她還茶,幾乎是一下子就猜到了原有,辛晚興許是在自己後面,大概正捧著花瓶,一臉困惑地表情,聽不懂兩人講什麼密語,間或著打個哈欠。
徐時瓚忍住翹起的嘴角,他垂下腦袋,連同顫了幾下眼睫:“沒有,我只是有些聞不得這種花,總讓我有些不舒服——”
話音剛落,他咳嗽了幾聲,臉上泛起一點潮紅,因為劇烈地咳嗽,眼睛上蒙了層水霧,像蒙上了清晨的霧氣一樣。
辛晚果然上前,她將對方手裡的花全都接過。
“不能碰還拿什麼。”她小聲腹誹,又換了只手,伸得遠遠的,努力讓她們離徐時瓚遠一點。
“我想看看師姐喜歡怎麼樣的花。”徐時瓚很慢地眨了一下眼,目光移到辛晚臉上,歪著腦袋看她。
辛晚下意識就吞咽了一口口水,反應過來飛快地眨幾下眼睛,剛要說話被一旁冷落的朝朝打斷:“師姐要我幫你插進花瓶里麼?”
她話問的直接,叫徐時瓚有些不舒服地皺了一下眉,眼睛往下撇了一下,耷拉著,沒什麼心情的模樣。
辛晚僵持在兩邊,握著花梗的手鬆也不是緊也不是,最後只好屈了一下手指。
朝朝這個時候倒安靜下來了,手指揪著自己的衣角,有些不好意思直視辛晚的眼一樣。
徐時瓚跟著不說話,眼皮耷拉著,看起來也像再等辛晚的一個回答。
辛晚:……
徐時瓚經常來找辛晚,要是將花插上留下,好像就是一種無言妥協。
她掙扎了一下,躲開兩個人的視線。
徐時瓚的手指一根根屈起來,他的眉眼壓得很低,渾身上下散發的鬱氣都要壓不住了。
“我自己來吧。”辛晚嘆口氣,挑了個中間的答案,伸手將兩個人一起推出去:“我要午睡了,你們沒什麼事就先走吧,嗯?”
徐時瓚沒說好也沒說不好,最後離開的時候視線還是黏在那隻花瓶上,看得辛晚懷疑他下一秒就要把這東西扔了。
然而他又很平靜地收回視線,扭頭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