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試之前，不好說。」趙導也不上套。
都是千年的狐狸，玩什麼聊齋呢？
「哈哈哈，趙導還是這麼嚴謹。」製片人笑起來，手指在文件夾上噠噠敲了兩下，接著說：「不過這第一個試戲的傅益恆，我覺得他差點意思。剛翻紅的小年輕，除了十八歲剛出道，拿獎的那部文藝片，前幾天《大周王朝》火了的太子，也沒其他作品了。主要是傅益恆這性子看起來太溫吞，肯定hold不住楚之遙。」
「那也不好說......」趙導忽然間站起來。
演員已經到位了。
燈光收音也到位。
「各部門準備，Action！」趙導喊了一聲。
棚內，綠布前是一座八角涼亭。
綠布後摳出的背景是開滿荷花的湖泊。
楚之遙先入場，提著裙子一路小跑，不時回頭往後看，神態俏皮靈動。
小公主剛擺脫了宮女和嬤嬤，靈巧地跳上八角亭的圍欄，脫掉鞋襪，腳尖往「湖水」中探了一下。
沒有少女的嬌羞，而是像個假小子一樣，直接跳下湖去摸藕。
剛跳下「湖」，折了一隻荷花，岸邊一個磁性低沉的聲音響起：「沉英？」
這是公主在國子監用的假名。
她愣了一瞬，扭頭，發現站在岸邊的人是太傅蕭琰。
「公主殿下！公主殿下？」宮女焦慮的聲音傳來。
「你！過來。」公主揚起下巴，頤指氣使地對岸邊的太傅勾勾手指。
太傅下意識走到岸邊，被公主一把扼住手腕，拉下水躲到八角亭後面。
「噓，太傅要是敢吱聲，明兒個您的硯台里還會有四隻癩□□！」
公主一把捂住太傅的嘴，「強迫」他彎下腰，在他耳邊輕聲說：「您要是幫我瞞過去了，今兒我摸得糖藕，明兒分您一半。」
鏡頭切到傅益恆的特寫。
他漂亮的桃花眼中，先是震驚，隨即皺起眉頭。
太傅點點頭，眼神告訴她，他不會發聲，示意她把手放下來。
公主笑了笑，手卻沒從他嘴邊放下來：「太傅，您教過我，兵不厭詐，沒保證絕對安全之前我可不放手。」
小姑娘水潤的大眼睛裡，有著遮擋不住鋒芒的光，也划過一絲狡黠和俏皮。
他的鼻息打在她的掌心。
就算鏡頭拍不到，傅益恆的唇角勾出微微上翹的弧度，似乎想通了什麼似的，眉頭舒展開。
他墨黑深不見底的眼眸中，只裝了她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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