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是那块宋府送到徐府的玉珏?”徐笙拎在手指尖,转了个面,她说:“还是飞龙在天的样式。”
可一松手,玉珏就要往地上坠。
可惜,没碎。
池景州摊开宽厚的掌心,稳稳接住,重新挂回徐笙的衣襟间,“这是给?你的,便好生收下,”
也难怪,这群人如此紧张,小小的一枚玉珏就可以判她来历。
当真?是,听多少次,都觉得荒唐。
“不必麻烦。”徐笙将那玉珏摘下,丢到床侧,“我也不爱配戴这些东西,会找个地方收起来?的。”
她好像对玉珏的来历并不是太感兴趣,连那玉珏看也不愿再?看一眼。
池景州有想过,倘若徐笙真的为官家所出,那宣王求娶她,就?能拉近与官家之间的关系。怎么说,多年明珠散落在外,官家会弥补一番。
可若是,这事让这小娘子不痛快,计谋不如作?罢。
他如今,所做的一切,那都是想让这小镜子轻松自在的生活。她在相国寺住的这几日?,似乎脸上还长了些肉?
池景州捏了她的脸,“小没良心的。”
“……?”她这又是做什?么了,被平白无故的骂了。
算了,这人难得来?一次,暂且就忍一忍。徐笙整理下衣裳,抬头看他,“你也不会觉得凭着一块玉珏,就?能让我翻身了?”
“做官家的女儿可不比徐府的养女好?”池景州出言询问?。
她无可厚非的笑了笑,“禁中各路人情更复杂,我没有这个心思一一去应付。若真?是要我选,我宁愿做徐府的养女。”
池景州淡淡的笑,“纸包不住火的事,就?算我们不提,也有人比我们更着急。”
也成罢,她不想为这些花心思。徐笙的指尖勾着他的,嘴间含着笑问?:“那谈一谈我们之间的事?”
夏夜闷热,她散着一头乌发,就?像是一朵含苞待放的花。池景州身上的沉水香直往她鼻尖冲。徐笙哪里不明白其中的厉害,她捏着自己的衣领,不肯走到那一步,“这不行!”
缘由还不是这小娘子起了嫁别人的心思,不管是状元郎也好,宣王也罢,徐笙闭了眼答应也不过是一瞬间的功夫。
她虽未说散,但?时时刻刻心里头都能和他撇清关系。
徐笙的臀还托在他掌心里,她扭了扭,说,“坤宁宫的不让我和你在一处。”
“我只在意你的心思。”池景州将她往怀里送了送,缠着她,“若哥哥猜得不错,你想嫁兰昭明,不过就是个障眼法,对不对?”
徐笙以为他生了气,她问?,“你既然都知道,那为何这几天都不搭理她?害得茶不思饭不想的。”
莫名其妙的,他好像不那么生气了。
佳人入怀,对池景州来?说就?是最好的良药,全凭着她一句话的功夫就能让心安。他说:“既然是障眼法,那这人选未必兰昭明就是最好。”
“为何不好?”徐笙道,“状元郎他家中不好,我嫁过去?可以主事。做假夫妻的事,我事先也会同他说明白的,”
话还没说完,就?被他打?断,“你这悲天悯人的心思,怕不是,要对路过的阿猫阿狗都想带回家养着?”
徐笙,“你都知道我对他没那份情意,为何还要不快?”
如何让他说出口,她对那兰昭明,生了怜惜。
起先,表妹对自己也不过是这般,觉得他,可怜才同他说话。时间一长,两人这才慢慢的处出了感情,谁能保证,这事不会第二次?
池景州冷哼了一声,道,“宣王与我有协议,比起兰昭明,他更合适。”
徐笙皱眉,“我不知你在计较什么。”
他眼底却真?的起了潮红,“你要我心甘情愿送你嫁人,这本?就?像是拿着匕首在我心口里捅刀子。”
“是假的啊!”
池景州眼神复杂,“我信你,但?不信别人。”
好孩子气,但?又有些可爱。徐笙抿着嘴笑,她的发丝上还沾了点水气,卷着一缕在手指尖,这是池景州的小习惯。
看上去?,他是真的不喜欢兰昭明?
以前呢,她总觉得这少年郎高高在上,对谁都没有心。可这些日?子,却完全出乎意料。池景州不是没有心,而是他的心太小,小的只能容下她一人。
这床大?,两人睡着都还能留出些余地来。但他们此刻却紧紧的挨在一起。
徐笙拿着指腹在他的虎口处一压,“景州哥哥,你生气的样子最不好看了。那我们先不说这事,说说你为何要与我圆房罢。”
虎口这处穴位能止疼,却止不了他心头的燥热。
池景州余光瞥到小娘子绯色的肚兜,绣的是花,很应景的合欢花图样,他说,“中了暗算,是我一时不察。我虽浪荡了这些年,但?从未越过线。”
“什么?”徐笙一问完,耳垂一热。
他埋怨,“哥哥像是会骗人的样子么。”
这可不是,小公爷勾人的手段那是一套一套的。可怎么着,嗯?他这话里的意思,百花丛中过的小公爷还是个处?
就?凭着池景州这样脸,她也不太信他的话。徐笙止不住的笑,“我真?不信。”
“那哥哥我啊!只好自证清白了。”他垂着眼,热乎乎的气息吐在她眼皮上,低声哄着她:“那我们试试?”
怎么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