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开源不在乎:“我让助理提前安排,在我们到之前把医疗器械都搬去玫瑰园。有劳诸位了。”
他态度强势,于是医生也不再多话。
卢煦行动能力极强,北开源下达了布置病房的任务,他立刻带着人先过去,当机立断把北开源那间超大主卧给搬空,将各类器械和自动床摆好,其他一应按照特护病房标准布置妥当,又腾出来隔壁一间卧室,把各类药剂准备齐全。
如果不是因为时间来不及,他很有可能会把这两间隔墙打通,方便随时进出。
北开源一行抵达门外的时候,推开门能闻到浓重的消毒水味道。
家里应当已经全面消杀,就连院子里的花草都不能幸免,没留下一丝本身的芬芳。
花架上的白雪山在暗淡的光下颓废低头,冷峭无声地注视着来人。
祝意已经沉沉睡去,医生们将他转移到卧室的病床上,都没能将他吵醒。
北开源双腿麻木不已,站在门边看着那些人在他身上插上更多的管子。
“卢煦。”他转身唤道。
卢煦小跑过来:“老大?”
北开源离门边远了些,声音比平时要低:“贾松之那边怎么说?”
“警局按照要求进行不曝光调查,”卢煦说,“贾松之的秘书和律师想跟您见一面。”
北开源不语,卢煦问:“既然已经撕破脸皮,还有见面的必要吗?”
“见,”北开源咬着牙说,紧跟着他视线飘向卧室,又迟疑了,“……再等等。”
卢煦点头记下,询问道:“那晚的监控调出来了,但是甲板上太暗了,需要技术工调试。您要现在看看吗?”
“看。”北开源说。
卢煦:“那我去拿电脑。”
医生处理好一切,从卧室里退出来,拉下口罩,喘了几口气,道:“切除一侧肾脏对于身体的影响,主要和肾功能有一定的关系。如果病人本身肾功能不全,剩下的肾脏不能完成正常生理功能,可能会出现血肌酐和尿素氮的升高,还会出现消化系统症状和呼吸系统症状,以及贫血、酸中毒、电解质混乱等等。这些对人体都会造成一定危害。”
北开源每听一句心就梗死一分。
他虽身高马大,但是此刻竟然让人看出一丝孤零零的无措感来。
医生更无措,勉强微笑了一下缓和气氛:“手术是很成功的,接下来需要严格卧床,避免继发性出血。需要适当饮水,避免高蛋白饮食,以免增加肾脏负担。”
北开源首先想到祝意喜欢吃的牛肉和鸡蛋不能频繁吃了,又想到他早晨喜欢喝几种豆子打出来的干果类豆浆,之后也要换掉了。
“路总的意思是,”医生最后说,“等您这边情况稳定下来,我们再回去。”
北开源点头,问:“他那边怎么样?”
“情况不太好,”医生说,“几率是有的,只能尽力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