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跟他是......?」任以恣精神驟然緊繃,他攥緊了筷子,指尖把筷子握得發白。
小麵館里空氣不流通,整個店鋪里又悶又熱,任以恣的額頭上滲出了細細的汗。
「當然知道,」趙俊然一臉的得意,眼裡閃爍著複雜的情緒,「我悄悄告訴你,我還知道溫寺儒在最近在做什麼。」
任以恣聞言,電光火石間,理性告訴他溫寺儒是個獨立的人,有不告訴他在做什麼的權利。
可心底又有個感性的小人,用極其微弱的聲音問:為什麼溫寺儒最近在做什麼要瞞著他,他們兩互相之間不應該是最親密的人嗎?
又為什麼這個對面都不知道是不是溫寺儒朋友的人,卻知道他男友在做什麼。
任以恣在這一秒內想了很多,可他不想被別人牽著鼻子走,他面色冷靜,有條不紊的淡定的道:「他在做什麼,沒必要你來告訴我,他要是哪天想告訴我,總會說的。」
這家麵館衛生條件不是很好,不時有蒼蠅飛在碗上,繞來繞去的,任以恣揮著筷子驅趕著嗡嗡的蒼蠅。
趙俊然見任以恣神色如常,並不中套,自己卻沉不住氣的說:「溫寺儒不告訴你,我來告訴你,他現在在精神病院治療心理疾病。」
任以恣瞪大眼睛,一副不相信的樣子:「你說什麼?!」
這句話果然如一顆炸彈一般,讓任以恣心神一亂,他「啪」的一下把筷子放到了摸著一手油的飯桌上。
周圍零星幾個吃飯的學生看了過來,他們全都染著五顏六色的頭髮,看著任以恣嘴裡嘀嘀咕咕的不知道講了什麼。
任以恣被看煩了,一個眼刀子鋒利的剜過去,那些人看到是任以恣這個「著名」人物,個個立刻心虛的低頭吃飯,誰都不想沒事找事,待會要是被揍,可沒人幫著自個。
趙俊然見任以恣終於上鉤,他表情微妙的又重複了一遍剛才說的話:「溫寺儒現在在精神病院治療心理疾病。」
任以恣的臉色鐵青,下頜線繃緊,語氣冷冷的說:「不可能。」
溫寺儒是怎麼樣的人,他作為他男友能不知道嗎?溫寺儒從來都是一個文質彬彬,溫柔有禮,對他體貼入微,從不惹是生非的三好學生。
怎麼可能跟精神病沾上關係,最多......最多做事偶爾有點偏執,那也是童年陰影導致的,任以恣在心裡為溫寺儒開脫道。
他想到這裡,腦海中忽而閃過溫寺儒某個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時刻,那樣冷著臉,帶著戾氣的畫面。
任以恣忽地有點不確定了,身子逐漸僵硬起來。
溫寺儒在做治療心理疾病嗎?他為什麼不告訴他?就算說出來他又不會歧視他,要是真的有什麼,他還可以陪在溫寺儒身邊渡過難關的。
「你不相信,我也沒辦法,」趙俊然見任以恣終於開始神情慌張了,嘴角一勾,眼尾卻沒有任何笑意道,「哦對了,我還有件事情要告訴你,想不想聽?關於你和他的一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