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青逸有一回還特意給他提過一嘴,別跟溫寺儒關係太近,他當時也沒有聽進去。
還有寧義跟他任以恣那麼多年的交情,忽然背刺他,他在昏迷時,竟然迷迷糊糊的聽見了寧義和溫寺儒的交談聲......
再者錢泯作為模特經理的兒子,罵了溫寺儒跟任以恣打架後,又是放火燒宿舍又是跳樓的,怎麼什麼事情都是衝著溫寺儒去的。
還有最最可疑的是,溫寺儒跟余敏貞的關係,到底是什麼樣的,會不會是溫寺儒要想獲得他的信任、愧疚和感動,才去主動幫助他們家裡?
溫寺儒,這些事情里,哪些會有你的手筆呢?
任以恣倍感冷汗直流,如坐針氈,愈來愈覺得有種被毒蛇緊緊盯上的毛骨悚然感。
「操!」
他忽而吼罵了一聲,暴戾的猛然錘向旁邊的沙發,胃裡立刻就跟被千錘萬鑿了一般,血氣不停的上涌,嘴裡竟然噴出一口血來!
任以恣嘴邊殘存著鮮血,口腔里瀰漫著鐵血味,他大喘著氣抬手拿桌子上的紙巾緩緩給自己擦血,那粗糲的紙巾摩擦著嘴皮,力氣大到將要嘴磨破。
他的視線死死的盯著書包,似乎要透視到裡面的戒指和佛串。
緊蹙成「川」字的眉頭將眼眸壓得十分的低,如一頭匍匐在地將要給予獵物致命一擊的雄獅。
他現在最後悔的就是今晚怎麼沒多錘溫寺儒幾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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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溫寺儒被任以恣強行掛斷了電話,他面色寂冷又陰鬱的把手機放到口袋裡,身上還沒有來得及換的校服外套上,沾上了點點血痕,顏色已暗紅髮黑。
此刻他筆直如松的站在自家院子裡的佛堂最前面,身後無數尊大小不一的神像高踞神龕之上,在昏黃的燈光下朦朦朧朧的。
溫寺儒緩緩閉上眼眸,取下檀香佛串,手持著佛串,虔誠的朝無數神佛拜了幾拜,嘴裡輕誦著好聽但讓人聽不懂的佛經。
供桌前的香爐中燃燒著幾根手腕粗的香,煙霧糾結纏繞,不分你我,如蛇蠍一般糾纏著。
在這個寂靜而空靈的夜晚,只聽得院子中央一連串突兀的慘叫聲,穿著全身肅黑粗壯如牛的兩個保鏢正毆打著一人。
不知過了多久,溫寺儒波捻著佛珠轉了幾圈,才睜開那雙俊眸,像是發布釋令一般,慢條斯理的開口:「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