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喜應是,「公子放心。」
李炎在一旁試探地問:「小公子,您不去太守府下榻嗎?」
他只一個人去的京城,回來周顧跟著,沒法往回傳信,故而太守府還不知道他此行進京,竟然帶了周小公子親自來了。
周顧搖頭,「我自有住處,你不必管了。」
李炎又問:「那您哪一日登門拜訪?」
「待我安頓好了,自會登門,會提前給太守府下拜帖。」周顧沒想明日立即登門,他得先打探打探太守府的情況,先玩兩日再說。
李炎點頭,於是帶了周喜和兩大車重禮,回了太守府。
護國公府的護衛早已提前打點好落腳之處,包了一處院子,所以,與李炎分別後,周顧則帶著護衛去了宅院安置。
蘇太守已公幹回府,說外出三天,卻一走就十多天,也是這一日才回到江寧。他聽聞蘇容傷了額頭,破了相,連梳洗沐浴都沒顧上,便連忙往她的小院子裡跑。
大夫人看他沒說兩句話,就一陣風地跑去見蘇容,直瞪眼,「慈父多敗兒!」
蘇容額頭上的傷養了十日,還落下粉粉的一片疤痕,凝脂玉緞膏已用了大半管,等都用完,這傷疤估計也正好消了,真是一點兒不浪費。
蘇容百無聊賴地坐在屋子裡嗑瓜子,看著王媽拉著月彎做繡活,月彎繡的磕磕絆絆的,從小她不愛學做繡活,引得跟她一塊長大的月彎也沒學出師。
王媽教了半天,看著月彎將一隻鳥繡成了一個黑的毛線團,直泄氣,「七小姐學不好繡活,也就罷了,將來無論嫁誰,只要不貧困,總能有人給她做,但你呢?你個小丫頭,連最基本的繡活都不會,一塊帕子都繡不下來,拿不出手,怎麼行?你將來伺候七小姐一輩子?不嫁人了?」
「啊,對啊。」月彎從沒想過嫁人,「我就伺候小姐一輩子。」
她美滋滋地說:「我跟著小姐吃,跟著小姐穿,小姐養著我,就跟阿花一樣,總比嫁個臭男人,伺候他吃穿要強。」
王媽服氣,「但願你一直都是這個想法,別到了該嫁的年紀,又該恨嫁了。」
月彎剛想說不會,蘇容吐了瓜子皮,接過話,「月彎,你想什麼美事兒呢?到了年紀,你最好趕緊嫁了,別指著我養你。這些年,我的月例銀子,都給你和阿花買吃的了,這也就罷了,偏偏你們倆嘴越來越刁,燒雞竟然從小商販的叫花雞吃到如今非醉鵝坊的醉鵝不吃了。還有糕點,以前大街上從小販手裡隨便買兩塊,你們倆就搶著吃,到如今,把你們慣的,非吉祥齋的八大樣不吃。你家小姐我還沒發達呢,這若是發達了,你們豈不是要吃天上的月亮,海底的筋?」
月彎心虛,「那、那個,小姐,您就爭點兒氣,嫁進護國公府成嗎?護國公府據說可有錢了,您若是嫁進去,肯定少不了奴婢和阿花這一口吃的。」
蘇容翻白眼,「你不是要減肥嗎?」
月彎理直氣壯,「王媽和您都騙我,我昨兒去大廚房給您取八寶粥,問了廚娘們一圈,廚娘們差點兒揍我,說我這樣的都算胖,那她們算什麼?」
蘇容無語,「全府的胖人都集中到大廚房了,你偏偏去問大廚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