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完,轉身走了。
蘇容抬起頭,想說你醉鵝還沒拿,便見周顧走了兩步後,忽然想了起來,轉回身,一把拿起油紙包,大踏步出了水榭。
蘇容:「……」
看來也沒生多大氣嘛!連醉鵝也沒忘了拿走。
周顧走的很快,轉眼就消失了身影。
蘇容獨自一人坐在水榭里,坐了好一會兒,深深地嘆氣,周顧讓她很喜歡,很合她的心,她雖自小不做夢,但即便做夢,在夢裡,大約也想像不出自己將來要嫁的夫君是周顧這樣的人。
聰明絕頂,心地通透,知世故而不世故,他身上有著少年郎最好的樣子。
蘇容手按在自己的心口,可以清晰地聽到急促的心跳聲,她隔著衣料,捏住心口那塊軟肉,捏到疼痛,仍舊平緩不下來,她放開手,啞然失笑。
她想著老護國公大約是一個十分睿智的老人,派了周顧親自來江寧,要的大約不是婚約守諾,應是為他的孫子,以及她這個與他孫子有婚約的人,做個他們自己的選擇。
周顧是個什麼選擇,暫且不論,但她的確如周顧所說,哪怕試探了這麼久,她仍舊還沒有定論。
周顧太好了,好到她想靠近,但是又不敢靠近。
她站起身,走出水榭。
夜晚涼風拂面,她緩步走回院子,阿花搖著尾巴迎出來,大約是燒鵝沒吃夠,月彎坐在窗跟下,正抱著半隻雞在啃,她用腳背輕輕把它的腦袋掰歪,「我沒有了,你找月彎去要。」
阿花已看到了她兩手空空如也,立即拋棄她,又跑到月彎面前搖尾巴。
月彎只能又扯了一半燒鵝扔給它,然後鼓著腮幫子對蘇容說:「小姐,燒鵝也太好吃了吧!」
蘇容心情霎時一好,白了一人一狗一眼,「吃貨!」
月彎不知被她罵了多少回這個詞,已經免疫,繼續吃的香。
「你不怕胖了?好不容易瘦下來的臉,又要圓回去了。」蘇容提醒她。
月彎動作一頓,但還是繼續吃,含混不清地說:「吃完了才有力氣減,我現在每天很辛苦的,半夜餓的睡不著覺,就算偶爾吃一頓,應該也不會長肉了。」
「行吧,你高興就好。」蘇容進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