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容一聽要喝半個月的藥,眉頭一下子皺了起來,但見趙嬤嬤一臉「我從今日起就盯著你喝藥」的表情,她沉默地點了點頭。
這人已被她收下,是有資格管她的,早知道就晚些答應她了。
趙嬤嬤又說:「回春堂的大夫開了十瓶凝脂玉緞膏,是將將治您身上傷的分量,若是您不好好養著,怕是還要多加兩瓶。」
言外之意,都是銀子。
蘇容立馬端正了態度,「嬤嬤放心,我會好好喝藥的。」
別看她給周顧花銀子大手筆,但銀子這東西,一般情況下,她還是不太捨得花的,畢竟曾經受過為了二兩銀子糾纏著大夫人說了半日好話,又借遍了滿府被姐姐們不待見的苦。
趙嬤嬤被逗笑,坐下身,一勺一勺餵蘇容喝藥。
蘇容很想一口氣幹了,但奈何她沒法起來,只能忍受著苦味,皺著一張臉,將一碗藥慢慢地喝了下去。
趙嬤嬤在蘇容喝完藥後,立即拿了一顆蜜餞塞她嘴裡。
蘇容嚼著蜜餞,心想著月彎就沒有這麼貼心,收了趙嬤嬤,真是一個正確的決定。
趙嬤嬤餵完了蘇容湯藥,知道謝遠和蘇容怕是有話要說,要退下去,被謝遠攔住,「嬤嬤留下吧!」
趙嬤嬤聞言放下碗,留在了蘇容身邊。
謝遠對趙嬤嬤問:「嬤嬤與小七說了多少?」
趙嬤嬤立即說:「老身那日去蘇府教導七小姐,觀察了一日,見七小姐面相實在是像郡主,便沒忍住,問了問七小姐娘親的事兒。七小姐實在是太聰明,起了疑,老身只能把自己知道的先皇時期的舊事,都說了。」
她看著謝遠問:「老身其實也想知道,郡主當年怎麼就落身在了江寧太守府的後院做了蘇太守的妾室?而且還早早就去了……」
她掏出帕子,擦眼角,「郡主她……是不是後來過的不好?」
「不算不好。」謝遠搖頭,「除了生小七時難產,受了些苦,產後大出血,大夫下了猛藥止住血,但也落下了病根,導致身子骨不好外,衣食無憂,日子安靜,沒有紛擾。」
「郡主早早去了,也是因為生七小姐時落下的病沒養好?」
「這是其一。其二是,她早年從大魏被救回來,受了傷,後來生下小七後,又時常憂思,才沒撐幾年。」
趙嬤嬤落淚,「當年郡主是怎麼從大魏被救回來的?」
「找了個女屍做替身,用了偷梁換柱的法子。」
趙嬤嬤看了蘇容一眼,想著話總要說開,便道:「老身記得,您與郡主,是兩情相悅的,為何郡主被蘇太守所納,沒嫁給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