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大皇子燕禮一人關注,二皇子燕麟也關注,還有其餘的有野心的四皇子五皇子,無一例外。
皇帝同樣。
這一日,下了早朝後,皇帝將沈顯叫到御書房,對他盯著看了片刻,出聲詢問,「沈愛卿,聽聞你府中住進了江州才子?」
沈顯拱手,面色一如往常,板著臉,不苟言笑,「回陛下,謝遠的學生,您知道,臣與謝遠,有同科之誼,他來信託臣多關照他的學生,臣怎好不給他這個面子?」
「嗯?」皇帝驚訝,「他是謝遠的學生?」
沈顯點頭。
皇帝恍然,「朕想起來了,謝遠這些年一直待在江寧郡,據說與蘇旭投脾性,江寧郡被治理的夜不閉戶路不拾遺,有一大部分是謝遠的功勞。」
沈顯不語。
「蘇行則是蘇旭的兒子,拜謝遠為師,倒不奇怪。」皇帝本來對東宮這一陣子的動作太大有些不滿,想拿蘇行則教訓東宮一二,但如今人既然是謝遠的徒弟,又被沈顯留在府中,有這一層關係在,他自然不能再拿蘇行則如何了。
皇帝雖然不覺得偌大的大梁缺少一個像蘇行則這樣的才子是什麼大事兒,但也不覺得多一個他能改變什麼局勢,哪怕他是謝遠的學生,謝遠淡泊名利,能教出什麼野心家嗎?
皇帝放心了些,問:「蘇行則才華品性如何?」
沈顯不吝誇讚,「在臣看來,極其不錯,只能說,不愧是謝遠的學生,金秋科考,有狀元之才,入翰林院,培養幾年,出來後,便能成為社稷的輔政之臣。」
皇帝沒想到沈顯給蘇行則如此高的評價,本來不當回事兒的他,聞言有了幾分探尋的興致,「哦?你這話若是讓秦太傅聽了,你說他會不會跳腳?秦太傅教導周顧,金秋是想讓他拿個狀元的。」
沈顯神色頓了一下,似乎難得卡了下殼,「這、倒也說不準。」
周顧雖瞧著不著調,但只要慧眼識珠的人都會知道,他是一塊璞玉,否則也不會被陛下扔去東宮陪太子伴讀了,當年,陛下還沒像如今這般重權,也還未曾打壓太子。
老護國公人老薑辣,看的明白,未雨綢繆,順勢將周顧送去東宮,可謂是高瞻遠矚。
沈顯這時也不由得佩服老護國公了,他與盛安大長公主,都不是一般人,將陛下的性子,拿捏的穩。
皇帝倒是笑了,「既然你這樣說,那朕倒要看看,今年的狀元,花落誰家。」
沈顯也想知道。
出了御書房,沈顯漫步往宮外走,遇到了剛從賢妃宮裡出來準備出宮的大皇子燕禮。
沈顯看了大皇子一眼,拱手,「大殿下。」
燕禮還禮,「沈大人這是剛見過父皇?」
沈顯點頭。
燕禮知道沈顯的脾氣,拐著彎說話對他來說沒用,索性直接問:「本殿聽聞蘇行則入住去了沈大人的府中,本殿能否問問,這蘇行則與沈大人是何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