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容搖頭,「不是國公府與周顧的原因,是我自己。」
她是真的不想與盛安大長公主周旋被她勸說一通,她今日已足夠心累,應付完周顧與老護國公,便耗盡了力氣,於是,她看向老護國公,「剛剛我與周爺爺已說了緣故,我要退婚是真的,還請公主和夫人見諒。」
盛安大長公主瞪向老護國公,「退婚這麼大的事兒,怎能如此獨斷?你可問過顧哥兒了?」
老護國公板著臉,「我這麼大的人了,還做不了主?不必問他了,他如今已沒意見了。小丫頭既然想退婚,退了就是了。即便退了婚,她與護國公府還有親緣的關係,她也應了,以後互相幫助,尋常走動。」
盛安大長公主這回沒話說了,看著蘇容,「哎,你這孩子。」
她轉頭無奈地對國公夫人道:「將婚書和信物都拿出來吧!」
國公夫人只能點頭,將婚書和信物從袖中拿出,放在了桌子上。
蘇容低頭一看,見她娘給的信物也是一塊玉,只不過這塊是墨玉,而她從謝遠手裡接過來的護國公府的玉佩則是暖玉,總之,一塊適合女子戴,一塊適合男子佩戴。
可見當初雙方訂下婚事兒時,是十分鄭重其事的。
她輕聲道:「我帶來的婚書和信物留在了書房裡。」
老護國公擺手,「去喊周顧,將婚書和信物帶過來這裡。」
盛安大長公主看了老護國公一眼,兩個人扶持著過了一輩子,自然清楚這話的意思,是想再最後一次跟周顧確認,這婚他退不退。
國公夫人立即站起身,「兒媳去喊。」
她也想趁機問問兒子,到底是怎麼回事兒,不是喜歡在意嗎?怎麼蘇容前來退婚,他就同意了?
自從對蘇容說了「滾」,周顧便站在原地,再也沒動。
國公夫人推門進來,便看到了自己的兒子,十分安靜地站在那裡,整個人似乎要與書房的一應擺設融在一起,成了一件不會動的事物。
她喊了一聲,「顧哥兒!」
周顧慢慢轉過頭,看著進來的國公夫人,沒說話。
國公夫人立即說:「若你不同意退婚,再出去留一留,還有最後的機會。」
若論了解兒子,她還是十分了解的,若是不喜歡,他早就鬧著要退婚了,從江寧郡回來,不止不提退婚,反而還在等著科考完,陪她去江寧郡議婚。
周顧嗓音發啞,「留什麼?」
他嗤笑了一聲,「留就留得住嗎?」
他站起身,「她說不喜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