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華皺眉,「還不至於,公主府又不是紙糊的,還怕你們牽累?」
「您錯了。」鳳凌道:「我的意思是,我們不住在公主府了,公主府才能從中脫身出去,而我們若是有麻煩了,也可以尋您幫忙嘛。公主今兒為了我姐,上了摺子,已經維護過我們了,我們得知恩圖報,趕緊走。」
端華沒好氣,「好好好,你們走,走走走。」
她也不是不懂,就是沉溺於有人跟她在公主府玩,從小到大,除了父母,就一幫子奴才圍著,好不容易來了蘇容姐倆,她才知道在府里也不悶得慌。不過蘇容和鳳凌說的也對,他們只要待在京城,無論在哪裡,她可以去找他們嘛。
第二日早朝,果然還是那名官員舊事重提,彈劾蘇旭教女無方,皇帝哼了一聲,似乎早就料到了這人不依不饒,索性將清平公主的摺子扔到了那位大臣的頭上,「你自己看吧!」
那位大臣被摺子砸了腦袋,也不敢怨言,打開清平公主的摺子,讀罷後,臉都變了,冷汗都下來了。
「好一句治家不嚴,教女無方。劉愛卿,你呢?清平這摺子上所寫,可是確有其事?你治家可是嚴謹?」皇帝出聲詢問。
這人說不出話來,他以為她女兒的事兒,還是兩個月前的事兒,早就過去了,誰知道,被清平公主給揪出來了。誰能想到,他彈劾的是蘇旭,這清平公主卻挺身而出,護人得緊,他一時說不出話來,跪倒在地,「臣、臣……」
「不能辯駁一句,你便如清平所說,自己摘了烏紗帽,回去思過好了,再來為官吧!」皇帝擺手。
外面進來人,動作利落地扒了這名官員的朝服,將之帶了出去,任這名劉姓官員哭喊求饒,也無用。
大皇子一派都震驚了,二皇子一派也震驚了。
不等有人為其求饒,皇帝便冷眼看了一眼大皇子,吩咐,「退朝。」
朝臣們鴉雀無聲,然後跪倒在地,山呼萬歲。
大皇子燕禮被皇帝那一眼看的心肝顫,忽然明白了,父皇是覺得他為了找回面子,暗中慫恿人小題大做,以小生大,揪人小錯,有失涵養風度。
他臉色白了白,父皇雖然罷的是劉大人的官,但卻是給他的警告。
二皇子燕麟也看明白了,心想父皇不會因一個教女無方,申飭江州刺史蘇旭,但卻會因清平公主的摺子,罷了劉大人這個四品官員,是父皇多寵清平公主嗎?明面上是,但實則是敲打燕禮,給他當頭一棒。
燕麟看向無論什麼時候都鎮定自若的燕回聲,昨兒他沒讓東宮派系動,可見是讓父皇十分滿意,若是他昨兒動了,父皇怕是才會申飭蘇旭,他不動,是猜到了清平公主會上摺子?論猜父皇的心思,還是燕回聲猜得最准。
燕麟眼底發沉,不發一言,隨著朝臣們一起,出了金鑾殿。
早朝上的消息很快就傳遍了各府,端華聽的高興,對蘇容說:「我娘是不是好厲害的?她輕易不上摺子的,以前誰得罪了她,她都是跑去宮裡找皇舅舅哭訴,只有少數時候,她才會上摺子,但只要她上摺子,我皇舅舅一準會向著她,她參誰罵誰,誰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