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老兒聞言膽子大了些,哆哆嗦嗦地將什麼樣的人找到了他威脅他該說珍敏郡主之事等等,都交待了個透徹。
皇帝越聽臉色越難看,「你說有人給了你一本冊子?記錄著珍敏郡主之事?又說那人靴子上有禁衛軍特製的白虎紋?」
趙老兒點頭,「正是,小人不敢欺瞞陛下。」
賀正這時臉也白了,本來站著的他,立即跪在了地上,他想著怪不得周顧見了他後,什麼也不說,也不用他審問人,只敷衍地請他喝了兩盞茶,便直接讓他跟著他來見陛下呢,原來是涉及到了他掌管的禁衛軍。
皇帝目光落在賀正身上,板著臉問:「賀正,你可知道此事?」
賀正連忙道:「卑職不知。」
皇帝冷哼,「諒你也不知,你若是知道,做出如此事兒,朕也算是有眼無珠,把你這麼個東西提到了禁衛軍統領的位置上。」
賀正狠狠地鬆了一口氣。
周顧見此,將那幅趙老兒畫的畫像遞給皇帝,「這是趙老兒畫的,陛下過目。」
皇帝接過來,瞅了一眼,沒看出什麼,扔給賀正,「禁衛軍的人,你這個統領最是熟悉,你給朕仔細看,看看他是不是禁衛軍的人,從身量上,到眼睛,儘管他全身上下包裹的嚴實,但若是熟悉的人,也未必認不出來。」
賀正低頭一瞅,臉色微變,「陛下,這個人、這個人卑職認識,他正是禁衛軍的人,他叫封四。」
「他如今在哪裡?」皇帝問,「今日可在禁衛軍當值?」
賀正搖頭,「他三日前就告假了。」
「你速速帶著人,去他家裡找,將他帶來見朕。」皇帝吩咐,又掃了一眼周顧,「你也跟去。」
周顧稱是,心想陛下嘴上說著相信賀正,但還是需要他在一旁盯著,不愧是帝王。
於是,二人一起,出了皇宮,帶著人,由賀正領著,直奔封四家裡。
趙老兒與趙非見周顧走了,兩張慘白的臉張了張嘴,想留人,沒敢吭聲。
皇帝吩咐余公公,「將他們兩個帶下去,你親自派人看著,出了紕漏,以死謝罪。」
余公公面色一變,連忙應是,分毫不敢大意,選了兩個親信的小太監,將人帶了下去,又再三囑咐,「把人看好了,出了事情,雜家的腦袋沒了,你們的小命更沒了。」
兩個小太監提著心連連稱是,「公公放心,咱們不錯眼珠的盯著,一定給看好了。」
封四的家在南城,城中普通的百姓們多居住在此,按理說封四在禁衛軍任職,待遇不錯,應該讓家裡過的富裕些,但封四上有一個病弱的老母親,下有一個弟弟,給母親尋醫問藥每個月都要花一筆銀子,供弟弟讀書也要花銀子,故而,他家裡過的並不富裕,只三間小瓦房,一處小院。
賀正帶著人闖進去時,封四不在家,只床上躺著一個老婦人,老婦人見到來了這麼多禁衛軍的人,嚇了一跳,勉強掙扎著從床上坐起來,「你們是……」
周顧見她病得都快脫相了,制止她下地的行為,對她和氣地詢問:「大娘,封四呢?我們來找他。」
「封四啊,他弟弟跟人打架,傷了腿,他告了假,帶著弟弟去找大夫換藥了。」老婦人答。
「為何不將大夫請來家裡?」周顧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