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歸雪輕咳一聲,提醒她,「你口中所說的大梁國庫,是傾一國之力的財富。如今這裡,不過是一處藏金窟。」
蘇容聞言又高興起來,「對,你說的才對。」
六百五十萬兩啊,她小時候因為二兩銀子還惹姐姐們哭呢。買一串糖葫蘆給月彎,還得從二兩銀子裡摳摳搜搜。
她跟夜歸雪商量,「你說我是偷偷幫太子得了,還是將此事捅出去?皇帝雖然也算是我舅舅,但我看他不怎麼順眼,我小時候我娘都不在我跟前提他,有一回謝伯伯提起,我娘的臉色很不好看,後來我私下問了謝伯伯,謝伯伯說當今陛下啊,不算是明主。」
她想起那天跟皇帝在宮裡見面,又道:「不過看他的樣子,對我娘倒是極有姐弟情份的,對我這個外甥女,目前倒也看不出壞來。」
夜歸雪說:「我倒是聽王上提起過一樁事兒。」
「什麼事兒?」
夜歸雪斟酌著道:「聽王上提過,在大魏攻打大梁,因南楚相助大梁又使奸計時,珍敏郡主本著已與王上訂下白首盟約,斷然不可毀諾再改嫁大魏和親的道理,王上當時已與珍敏郡主私下商定,願背水一戰,南楚願與大梁共存亡,斬斷大魏的奸計,絕對不可能讓大魏得逞,也不可能讓珍敏郡主和親。但當今大梁陛下,卻私下求了珍敏郡主,說他想坐大梁的江山之主,不想亡國,珍敏郡主最終答應了。」
蘇容挑眉,「竟有這事兒?」
「對。」夜歸雪輕嘆,「珍敏郡主比大梁陛下大三歲,可以說是哄著伴著猶如親弟的堂弟一起長大。他苦苦相求,她豈能不答應?」
蘇容問:「這件事情當年都有誰知道?」
夜歸雪道:「只王上一人知道。珍敏郡主還是愛護堂弟,他既要坐大梁的江山之主,斷然不能讓後人評說,是他逼迫堂姐。」
蘇容恍然,「怪不得我就覺得,我娘那樣的人,本就已為大梁棄謝伯伯於不義了,怎麼答應了南楚王以身相許訂下婚書後,又為了大梁,出爾反爾再度棄南楚王不義和親大魏呢。」
夜歸雪點頭,「這也是王上這些年一直解不開的心結,對大梁陛下不假辭色的原因。且此回我來大梁,給大梁陛下傳王上口諭,讓大梁堂堂正正認下您的身份,一是為了您名正言順,二是為了出一口惡氣。」
蘇容輕吐一口氣,下了決定,「這些金子,挪走大部分給太子殿下,留一小部分上報皇帝,充裕國庫。如今的大梁江山,坐在龍椅上的人畢竟還是皇帝,太子怎麼說也是儲君,我怕若這些金子都沖入國庫,皇帝的氣勢又該漲起來打壓太子了。」
夜歸雪頷首,「這倒是個兩全之策。」
隱月這時已帶著人清點完,「七小姐,公子,這裡有一千兩百箱黃金。」
蘇容道:「比預計的多了兩百箱,帶走一千箱,留兩百箱。」,她說完,輕哼,「這兩百箱,一百多萬兩了。」
夜歸雪點頭,「暗衛們身手好,人數多,扛下崖不是問題。」
「至於帶去哪裡……」蘇容琢磨道:「太子在京外應該有莊子,先送去東宮的莊子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