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嬪看著她,「這白狐皮的披風,到底是好看極了,果然是又暖又好看。可是太子殿下送的?沒想到殿下捨得送給了蘇七小姐。畢竟,這滿京城,除了東宮,也沒人有白狐皮了。」
蘇容點點頭,十分坦然,「嗯,是太子殿下送的。我是太子殿下表妹,對殿下也有救命之恩。收太子殿下一件披風,大體上還是當得的。」
管他曾經有沒有說過送給未來太子妃呢,送給她就是她的了。
怪不得皇帝今兒見了她,多看了她身上的白狐裘披風幾眼,想必也記起了這件事兒了。
蘇容覺得真有意思。
她站起身,對麗嬪道:「麗嬪娘娘保重身體,四殿下十分孝順,若能挺過這一劫,您以後是能有好日子過的。」
畢竟四皇子已投靠了東宮,只要太子不倒,四殿下和她的親娘,都有好日子過。
麗嬪點點頭,整個人精神了些,「好,謝謝你,也借你吉言。」
見過麗嬪後,蘇容又去見了賢妃、德妃……最後見了皇帝的前總管大太監余安。
余安從沒想過自己落難,如今一朝落難,他真覺得自己冤枉死了,哪能想到在一個小宮女的身上栽了這麼大的跟頭,跟著捲入了這麼大的一樁案子裡。
他被關押的這幾日,也幾乎被折磨的不成人形,以前他是皇帝身邊大紅人時,人人捧著,如今一朝落難,雖然不至於人人踩一腳,但也沒人敢靠近他,更沒人敢幫助他,恨不得從來不認識他,生怕也被捲入大案中。
他一把年紀了,本就被養的細皮嫩肉的,比皇帝的妃子的身子都嬌貴,哪裡受過被關押的苦?每日的飯菜半生不熟的,他吃的就胃痛,雖然沒被用什麼酷刑,但只飯菜又冷又硬,他就受不住。
余安覺得自己完了,這麼下去,不等結案那一天,他就完了。
但沒人來救他。
這麼多年,他得罪的人數都數不過來,畢竟,他是靠皇帝吃飯的,只要把皇帝哄好了,伺候好了,他就覺得萬事大吉了,就連太子,陛下不待見打壓太子,他雖然不至於跟著踩一腳,但也沒對太子買什麼好。
如今落難了,希望他死的人多了,他死了,騰出位置,立馬就會有人頂上去。
蘇容來到時,便看到余安佝僂著腰,捂著肚子,臉色蒼白,痛苦極了,一張白面般的臉,如今瞧起來滿是灰氣。
見到蘇容,余安睜大了眼睛,尤其是目光落在她身上的白狐裘披風上,眼睛睜得更大。
蘇容心想,看來這件白狐裘的披風,她得在宮裡多穿著晃晃。
「蘇七小姐?」余安揉揉眼睛,幾乎以為看花了眼,因他如今是戴罪之身,他並不覺得蘇容能見到他,畢竟,他怎麼想,都不會想到,蘇容能接手查這樁案子。
「嗯,是我,余公公。」蘇容點頭。
余安驚訝,「您來這裡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