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蘇容已推門而入,不止看到了燕回聲,還看到了立在他身前的人,竟是周顧,她頓時蹙了蹙眉。
周顧也是剛到,同樣是翻牆進來的,以前他從沒幹過翻牆的事兒,哪怕秦太傅將他困在東宮,他也只是跟東宮的護衛過招,用正大光明的手段,贏了就出去,輸了就老實在東宮待著,或者完成秦太傅交給的課業,也是完成出去,完不成老實待著,總之,都是擺在明處。自從認識蘇容,被她古靈精怪以及不按常理出牌給拐帶了一番,如今他也覺得翻牆好像更方便,尤其是在他養傷期間,他祖母派人盯著他的情況下,他偽裝睡下,再悄悄來東宮,這一路真是順暢極了。
當然,他雖然身手也不錯,但不如蘇容做這種偷偷摸摸的事情熟練,剛誇過東宮的牆,才走到水榭,便被東宮的守衛發現了。
周顧也沒想到,竟然這麼巧,他前腳剛到,後腳蘇容也來了。
他見蘇容看到他就蹙眉,心裡難受,十分不是滋味,抿著唇站在原地,沒打招呼,也沒說話。
燕回聲出聲詢問:「怎麼這時候又摸來了?」
蘇容回了句,「有要事兒,我如今被人盯著,不偷摸進來不方便。」
燕回聲點點頭,示意蘇容坐,親手給她倒了一盞茶。
蘇容接過茶,沒坐,而是捧著茶,瞥了周顧一眼,「你在這裡做什麼?不是讓你好好養傷嗎?你將我昨兒說的話當耳旁風?」
周顧看了她一眼,見她臉色平靜,搖頭,「沒有。」
他對蘇容解釋,「我得到消息,南平侯得知大皇子妃和寧澤出事兒,聯合南平十八寨的山匪,正在籌謀舉旗造反,此乃大事,我特意來與殿下相商。」
話落,他又低聲道:「不是故意不聽你話。」
蘇容凝眉,「是寧池傳來的消息?」
「不是。」周顧搖頭,「是十八寨內,有我三年前安排進去的暗樁。當年與殿下討論,十八寨占據天險,是義匪,並不做燒殺搶掠之事,所以,朝廷並不圍剿,但因在南平,有南平侯與大皇子的關係,著實讓人不放心,我便接手了此事,暗中安排了人進去監視動向。剛剛不久前,得到傳來的消息。」
蘇容點頭,轉身問燕回聲,「寧池呢?他可來信?」
燕回聲搖頭,「未曾。」
蘇容道:「這寧池,在江寧郡時瞧他應該是誠心投靠,是個靠譜的人,但如今還未來信,不妨等等他的信再做定論。」
燕回聲頷首,「孤也正是這個意思。」
他問蘇容,「你說的要事兒,是何要事兒?」
蘇容簡略地將麗嬪與余安對她說的話,以及審問出的證據藏匿地點說了,然後道:「我打算今夜就去拿證據,封四之處,我去,至於余安在京外百里處的宅子,太子殿下派人去吧!」
燕回聲沒想到蘇容一日的收穫如此之大,點頭,好,「孤這便派雲擇帶人去。」
蘇容道:「東宮暗衛,最好出動半數以上,不能有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