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承點頭,吩咐人鳴金收兵。
眼見冀北軍鳴金收兵了,寧池握著劍,身體晃了晃,扶著牆頭,與江逐對看一眼,都齊齊鬆了一口氣,看這樣,最少能讓人休息半日了。
二人身上都染了血,尤其是寧池,混身是血,有自己的,也有冀北軍士兵的。他最重的傷,就是替南平侯挨那一下子。總歸是他的親生父親,這父親以前對他雖然不好,但也不算太壞,他總不能見死不救。
二人下了城樓,讓士兵們修整休息。
寧澤跑過來扶寧池,「大哥,你怎麼樣?你好厲害,聽說你救了父親,你傷在哪裡?」
寧池想甩開他,但沒力氣,只能由他扶著上了馬車,懶得跟他說一句話。
寧澤絮絮叨叨,「大哥,我今兒也很厲害的,人手不夠,我將婦孺們都調動了,幫我推車運干木頭油脂之類的東西,你看看我的手,都磨破皮了,我還從來沒經歷過這樣的事兒,可是嚇死我又累死我了。」
寧池看了一眼他的手,斷指都破皮了,他心下觸動,到底跟他說了一句,「做的不錯。」
寧澤臉上露出笑容,跟開了花一樣,沒眼看。
江逐覺得寧澤這個人很有意思,瞧著沒什麼優點,還有點兒蠢蠢的,但其實還是有不少優點的,可見蘇七小姐能同意收了他帶他去南楚,是發現了他一些優點。
這樣能發現人優點的主子,不多,他又對跟著蘇容多了一絲堅定。
寧澤轉頭,見江逐對他笑,把他笑的有些毛,連忙抽回手,「江、江兄,你笑什麼?」
江逐道:「我笑二公子,前途無量。」
他這樣的人都前途無量,他跟著蘇七小姐,肯定更是前途無量。
「呃……」寧澤摸摸鼻子,「這樣啊。」
他被誇了好話,還是挺開心的,他也想自己前途無量。
回到侯府,大夫已在等著了,給寧池和江逐包紮,二人包紮完,寧澤將自己的手伸給大夫,「你看看我呢,我的手也好疼啊。」
大夫頓了頓,點頭,趕緊也給寧澤的手抹了藥。
侯夫人看著自己兒子好模好樣回來,心裡很開心,這冀北軍第一次攻城總算是撐住了,她兒子沒事兒,她也放心了,但看著他只手破了皮就找大夫包紮,比他大哥身上那兩處傷輕多了,再晚一點兒,都癒合了,她很是有些一言難盡,都替他臉臊得慌。
不知道自己生的孩子,怎麼跟先夫人生的孩子,同樣是南平侯的種,差別就這麼大呢。
難道是因為她這個母親,骨子裡也有點兒貪生怕死又怕疼?
看看南平侯,畢竟他胸口被人砍了一刀,也沒說又哭又鬧的,大夫給他包紮,只悶哼了兩聲,而他的兒子世子寧池,撐著傷與冀北軍士兵殺了這麼久才回來,大夫給他包紮,他面不改色,連哼都沒哼一聲。
所有人都累了趁著冀北軍休戰,都趕緊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