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對。」張平漸漸息了怒氣,「傳令下去,急行軍,奔昌州。」
這裡距離昌州,還有兩百里,他要快速拿下昌州,昌州是一塊寶地,必須要趕在朝廷的援軍到達昌州前,他先趕到昌州。
他心下後悔,早知道不在隴西郡耽誤休整一日了。
張運暈的好,醒的也並不慢,在張平下令急行軍趕路時,他剛被搬到馬車上,便醒了過來。
近身侍衛樂書壓低聲音對張運稟告他暈過去後張平暴跳如雷以及段蕭勸說張平的情況,張平問了不少人,但聽到的都是一樣的回答,說三公子如何如何拼死帶回這四萬兵馬,看在張運極慘暈倒以及四萬兵馬的份上,張平只罵了他幾句,便吩咐趕路了。
張平最大的怒意,擱在了被俘虜的張茂以及被殺了的張承身上。
張運聽完諷笑,「父親果然是半絲親情也無。」
聽聞親弟弟親兒子死了,也只是罵他們耽誤了他的大業,卻沒有半絲悲慟,這樣的人,他如何配去奪那把椅子?
他靠著車壁,拿出一瓶藥,往嘴裡塞了兩顆,冷笑,「為父不仁,就別怪為子不義。」
他吩咐,「去將章大夫叫來,就說我醒了。」
樂書點頭,立即去了。
不多時,章大夫爬上了張運的馬車,拱手見禮,「三公子,您醒了?」
他語氣是有些心驚的,沒想到,三公子這麼快就醒了,早先他把脈的脈象不像是這麼快就醒的人啊。
張運看了他一眼,將手遞給他,「章大夫,再給我把把脈。」
章大夫連忙伸手,給張運把脈,這一把脈,他頓時驚的差點兒叫出聲,他難以置信地睜大眼睛看著張運,又驚又疑,哆哆嗦嗦,「三、三公子、您、您這是……」
他的醫術,是整個冀北最好的,否則也不會成為張平的專用大夫。但誰能告訴他,短短時間,在三公子身上發生了什麼?他怎麼會從中了烈性毒藥因為解毒被糟蹋破了的身子骨,不過一個時辰的時間,便徹底恢復了?這脈象就是個再正常健康不過的人啊。
「章大夫醫術是整個冀北最好的,就是不知道,章大夫這個人,是不是最識時務的了。」張運看著他,漫不經心地道:「我已派人去接了章大夫的妻兒老小,以後,章大夫,跟我混如何?」
章大夫震驚,頓時又驚又慌,「三、三公子,您、您這是……」
他想問問張運,為什麼?他升起一股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的想法,驚駭地看著張運。
「讓一個人暴斃,對於旁人來說難,但對於章大夫,應該很簡單。」張運盯著章大夫,對上他的眼睛,瞳仁裡面的驚恐駭然一覽無餘,他面無表情道:「章大夫知道我指是是誰吧?」
章大夫整個人渾身顫抖起來,「三、三公子、不、不會是……是……」
「噓,別說出來。」張運伸出一根手指,攔住他,說無關的話,「我二叔死了,五弟死了,大哥差點兒死了,我也差點兒死了。這麼多親人的生死,都及不上大業。」
他撤回手,「章大夫,不知在你心裡,你的家人,是不是更重要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