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衛嘆氣,「四弟,你這也算是拋家舍業了。我們這些家人,是捨不得你。」
「那你們學學蘇伯父、蘇伯母、還有大舅兄。」周顧手按在蘇行則肩膀上,「他們也不跟著去南楚的。想就多寫信嘛。」
這話說的,真是兒大不由娘。
有人送來飯食,周顧與周澈的確餓了,暫停說話,拿起筷子開始扒飯。
老護國公喊來人,吩咐,「密切注意冀北軍的動向,一旦有動向,及時來報。」
有人應是,立即去了。
吃過飯後,周顧與周澈累得很,齊齊去營帳睡下了。
老護國公、周衛、蘇行則三人都沒睡意,坐在一起聊天。
周衛道:「祖父,若是真如三弟四弟所說,那張運能拿下張平的二十五萬兵馬,咱們就真不用打這一仗了,您覺得,這張運,有這個本事嗎?」
聽了周顧與周澈說的,張運既然應允投靠,想必真誠,但張平那孫子,可不是簡單能糊弄的人。
「這張運小兒,既然能讓蘇容那小丫頭不計前嫌收服,可見是真有幾分本事。就沖他通過張家暗樁被挑,推測蘇容地點,暗中聯合南宮羽殺她,且他當時在南宮羽到來前,還露面了,拿準蘇容不會輕易對他動手,以至於那小丫頭栽了個大跟頭,就可說明,那小子揣測人心,謀算極深,是把好手。」老護國公道:「張平能防得了外人,未必防得了自己兒子。極有可能他會得手。」
蘇行則在一旁點頭,「老國公說的是。」
他道:「本來我向太子殿下請旨,外調冀北,太子殿下也答應了,所以,為做準備,我曾在東宮讀過收錄的平西將軍府一眾人等的卷宗,這張運,可以說,是極為特別的一個人物,他從十三歲便掌管張家所有暗樁,也是經過無數次,才讓張平看重把張家最重要的暗樁交到他手裡的人,能得張平看重,說明他十分了解張平脾性,得手的可能很大。」
周衛聞言放心了,「那咱們就等著了?」
老護國公點頭,「等著!」
周澈睡了一日,他還是不能夠睡的踏實,即便很累,周顧則不然,他睡了足足兩日,似乎要把這些日子沒睡足的覺都給補回來。
老護國公幾次問起,都得知他還在睡,吹鬍子瞪眼,「這小子,倒是能睡的踏實。」
周澈道:「四弟連日來,耗費心血,是該好好休息。」
老護國公看了他一眼,「張運能在你眼前溜走,說明行軍打仗你還不夠靈便機警,要引以為戒。畢竟他不是一個人,而是帶了四萬多兵馬,這麼龐大的數字,按理說,就算掃尾做得再好,也會有痕跡,不該察覺不了。」
周澈謹記教訓,「是,祖父,孫兒會以此為戒。」
周顧醒來時,神清氣爽,一改連日來的疲憊,通身舒暢,他也很會醒,他醒來,用過飯食後,便有探子來報,「報,老國公,冀北軍不再行軍,似乎折返了。」
「嗯?」老護國公愣住。
周顧最先反應過來,頓時笑了,「張運得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