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相停住腳步,「太女夫去禮部,實在是大材小用啊。」
周顧眨眨眼睛。
謝遠看了周顧一眼,「你是怎麼想的?禮部就缺你?」
周顧汗顏,慚愧地垂下頭。
夜相呵呵一笑,「太女夫與王上和太女再好好商議商議吧,你的才華,去禮部,確實埋沒。」
周顧抬起頭,請教地拱手,「那夜相,您覺得……六部里,我該去哪部?」
「自然是戶部。」夜相道:「如今戶部,缺人手啊,戶部侍郎的職位,跟禮部侍郎一樣,也在空缺著。」
周顧聞言看向謝遠。
謝遠道:「夜相說的是。」
周顧也覺得如今他跑去忙他的大婚,是有些不懂事兒,只能受教地道:「若戶部實在缺人,我便聽夜相和謝伯伯的,去戶部。」
夜相聞言笑呵呵點頭,謝遠不再說話,二人一起走了。
夜歸雪落後那二人一步,笑著對周顧說:「如今忙是忙了些,人手的確是缺,但也就是這一段時間的事兒,等與大魏議和的後續事宜都處理妥當後,張運兄等人便會回王都,屆時,人手即便缺,也不會這般缺得緊了。」
言外之意,別聽我父親和謝先生的,他們就是想抓了你乾重活。
周顧嘆氣,「多謝歸雪兄,我知道了。」
話雖然是這麼說,但周顧知道,如今缺的不是人,而是能主抓一方,獨當一面的有才有能力的人,比如張運,比如張茂,比如崔行之,寧澤與江逐經過這麼久的歷練,也是管用的。但他們回王都,怕是還要倆三月。
夜歸雪笑著離開,幾位朝臣也都對周顧拱手見禮,陸續離開。
蘇容走到周顧面前,笑著說:「皺個眉頭做什麼?小心時日久了養出抬頭紋收不回去,不好看了。」
周顧立即散開眉心,看著她,「還說我呢,你都不知曉你自己的額頭被你都給揉紅了吧?這麼多事情,真是件件棘手,回王都前,也實在是沒料到,否則還能從大魏的身上多磨些日子,再刮層皮。」
蘇容也很氣,「這就要問問父王了,他幹什麼呢?寫信時只寫用不著的,高興扒拉扒拉的,也沒說缺種子啊。」
南楚王摸鼻子,心虛又愧疚,「那個,是孤不對,是孤聽聞前線大捷,你們連奪幾城,與大魏議和又大賺便宜,朝野上下,都被喜悅包圍,孤也把這事兒疏忽了。」
蘇容沒好氣,「以前十幾年,您渾渾噩噩也就罷了,這我都回來了,您還渾渾噩噩的,像話嗎?」
南楚王也知道自己不像話,「是孤錯了,你彆氣了。」
他也知道自己對不起女兒了,這一日他都心裡愧疚的不行,心虛的晌午吃飯都不香了,少吃了半碗飯。要知道,自從女兒回來,他每頓都能吃兩碗飯的。若是擱以前,他每頓飯也就只吃半碗而已。
蘇容哼了一聲,跟周顧告狀,「他還坑人家夜相,夜相容易嗎?給他背鍋。也難為夜相跟他君臣近二十年,沒像南宮引和留安王一樣造他的反。」,她說完嘆氣,「夜相可真是個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