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沒想到,都來了南楚一個半月了,也沒能見到孫子。
蘇容等了一個月,也沒等到周顧書信,她整個人都不好了,將鳳凌叫到跟前,「兩隻飛鷹,都放出去了,至今還沒消息,你現在就派人去。」
鳳凌也覺得不應該,如今雪都停了,就算飛鷹飛的再慢,如今也該有消息了。他點頭,「姐,你先別急,我這就派人去,讓他們騎快馬,儘快往回遞消息。」
蘇容頷首,若不是走不開,她都想自己去了。
於是,鳳凌派了人去南部三州。
蘇容繼續等著消息,這一等,又是五日,距離她與周顧大婚之期,還剩下十日。
鳳凌帶著兩封書信來報,「姐,暗衛傳回消息,已與風月聯絡上,說姐夫一切都好,沒能傳遞迴消息,是因為姐夫和夜二公子兵分兩路賑災,南部三州地勢險要,多山澗峽谷、深山村落,因為大雪,天地都是一片白,兩隻飛鷹都迷了路,咱們的暗衛在半途中撿到了飛鷹,帶了姐夫的書信。」
蘇容接過書信,打開信箋,果然是周顧的書信,都很簡略,說他因為南部三州大雪災情嚴重,暫緩歸期,一切安好,勿念,肯定能在大婚前歸程。
蘇容看完後,鬆了一口氣,將信箋折起,遞給鳳凌,「你親自送去周府,讓老國公等人也能安心。」
鳳凌點頭,拿了書信立即去了。
蘇容算算日子,還剩十天,周顧如今應該已在返回的路上的,她也不必擔心了,便直接回內殿歇下了。
護國公府,盛安大長公主拿到書信,差點兒喜極而泣,「謝天謝地,總算有回音了,這麼大雪天寒的,一直沒音訊,真是讓人不放心。」
老護國公看了一眼老妻,嘟囔,「果然是隔輩親,小東西讓你日夜念叨,我一把年紀上戰場,也沒見你一封書信。」
盛安大長公主沒聽清,「你說什麼?」
老護國公扭過臉,「沒說什麼。」
盛安大長公主笑罵,「老東西,別以為我沒聽清,一把年紀了,跟小輩計較。」
老護國公沒話了。
本以為依照書信的時間,周顧會很快回來,沒想到,這一等,便又等了七日。
這一日深夜,蘇容已熄燈躺下了,忽聽到外面一連串的腳步聲,這腳步聲走的輕且急,她凝了凝神,不過轉息間,人已來到了門口。
趙嬤嬤的聲音響起,十分驚喜,「四公子?」
「嗯,是我。」周顧腳步一頓,壓低聲音,「嬤嬤不必管我,您只管去睡。」
他說完,推開了房門,腳步極輕地進了屋。
蘇容這時候人已下了地,走到桌前,掌了燈。
室內一下子亮起來,周顧穿過外間,來到裡屋門口隔著珠簾翠幕,一眼看到了蘇容立在桌前,他想衝過去,剛抬腳後又頓住,解開了身上的披風,扔在了一旁衣架上,然後看著蘇容,對他問:「吵醒你了?」
蘇容三步並做兩步走過去,一把將他抱住,「沒有,我還沒睡覺,就聽見你回來了,你的腳步聲我熟悉。」
每次走路,都輕快,是他特有的少年朝氣。
周顧伸手推她,「我一身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