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親眼看著,就在旁邊;真的傻了,動都不敢動一下,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那一刻,她寧願從來都沒認識他。真的,她寧願不認識他。
「你跟那四眼仔談戀愛?」他問。
喬念幾乎瞬間意識到危險,前次他也是在這個走廊里質問她『是誰告訴他不能早戀的』。
她近乎對天盟誓,「沒有。」
「那是他騷擾你?」他眯起眼睛。
「沒有。」喬念哪裡敢說他追她,通過這次的事件,她嚴重地意識到論戰力姚柏宇可能完全不是這個剛小學畢業的初一小男生的對手。正所謂『尺有所短,寸有所長』,這小崽子從上輩子起最大的本事就是打架。
「你當我瞎?」明明那男的都快貼上她了。
提到瞎,喬念忽然想到,「我眼睛,對,我眼睛迷了,他幫我看看。」
她說著,就不管不顧地用兩個手指頭把自己上下眼皮一撐,露出大面額眼白。陳奇哪裡料到,驚得一仰身,喬念趁機慌慌張張打開門,以史上最快速度溜進了家。
第二天,喬念起晚了。飛奔著沖向學校,踩著鈴聲進的教室。
坐在座位上還呼呼直喘,她胳膊肘頂在課桌上,兩隻手粗魯地揉搓自己的臉。
做夢了。噩夢。
二十歲的陳奇,被剃成了禿子,穿著囚犯的衣服,灰濛濛的,松垮垮,手上、腳上都帶著鐐銬,古裝電視劇里演的那種,踢踢躂躂拖拉在地上。他赤紅著眼睛,上挑的眼梢像劍一樣鋒利,質問她『你怎麼不來給我作證?』
喬念很慌、很抱歉、很自責,『我死在路上了』。她說。
醒來的時候就發現鬧鐘響過她根本沒知覺,可能是給當成腳鐐拖在地上的聲音了。
喬念甩了甩頭,開始英語早讀。
最後一節自習課,喬念刷物理刷得昏天黑地,刷到肚子疼;而且越來越疼。喬念猛得意識到,不是刷題刷的,可能要來月經了。
喬念從廁所出來,回班拿書包,忽然在走廊拐角處看到一瘦高身影。這才想起自己無恥地利用了那個人,估計是找她算帳來了。
姚柏宇回頭看到喬念,一笑,露出兩個酒窩。「準備放學了嗎?」
喬念點頭。
就這麼一句對白的工夫,已經有五六個人從旁邊路過,驚異朝他們兩人看。年級第一和第二,站到一起就是話題。
喬念把書包拿出來,扯著姚柏宇快步下了樓,來在科技樓的拐角處。鬼鬼祟祟的。
「張有能開晨會,非讓咱倆上台,你明白意思的吧?」喬念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