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奇說他出去接個人,喬念暗道謝天謝地,可是沒過五分鐘,她的頭更大了。
田峯來了!
這小伙子原本在N市上大學,信息專業,許是放了假,特意來看陳奇。喬念看到這他進來,既驚訝又欣喜,揮手招呼了一句「嗨」,不料那小伙子向她看了一眼,只是微微點了一下頭,一點表情沒有,很快就移了視線。
他挑著他那一對好似特意修剪過的、濃重的一字眉,朝向陳奇同宿舍的一個男生問道:「你是叫徐輝嗎?」
因為放假,陳奇同宿舍的四個人已經走了兩個,只剩陳奇和這個練羽毛球的。那人本來正在玩手機,聞言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知道這人是陳奇的朋友,於是熱情伸出手,「你好。」
不料田峯根本沒打算跟他握手,反倒是一拳直接就揍到了那男生的臉上。
此時別說喬念,就連陳奇都沒看懂。
那歷史系的小老師反應比喬念快些,『呀』的一聲,從靠近這兩個人的座位上站起來,退退退,退到一個安全的牆角。
喬念傻乎乎站著,被陳奇一拉,退了兩步,被他攏在胸前。
這時才發現剛剛她站的地方,已經被那兩個人的武裝衝突波及了,椅子都被踹翻了。
她驚魂未定,又發現身側的陳奇一隻手護著她,居然同時喪心病狂地在看熱鬧!中間誰要是打著打著身位靠近這邊了,他就在後面一把推回去。
這人非但一點不著急,眉眼間全是在看戲。
被人離得這麼近打架,喬念的心臟都跳出了一百二十碼。她拍著陳奇護在她身前的胳膊,「你去勸勸呀,你快去呀。」
陳奇側頭帶著笑,問她,「你不想多看一會兒麼?」這人平素里眉眼凜冽,這會兒帶了意趣,反倒少了幾分冷、多了幾分熱,摩拳擦掌的樣子好似強忍著才能不上去趁亂踹兩腳。
「那不是你好兄弟嗎?」喬念欲哭無淚。
「他又打不輸。」陳奇還小聲在她耳邊解說。
再後來,整個宿舍的桌子椅子全亂了、歷史系的小老師瞅了一個空兒溜了、喬念想走又不放心急得直跺腳的時候,一把擰在陳奇側腰上。
他這才「哎喲」一聲,上去把那兩個人拆開了。
「媽B的變態,趁虞若晗喝多了,把她睡了。」田峯邊擦著唇邊血漬邊虎視眈眈瞪著那個練羽毛球的。
後者舉著胳膊查看上面血淋淋一條,痛得齜牙咧嘴,嘴唇都腫了,吐出一口血水,「你管著嘛?她自己要在酒吧狂喝,後來跟我去開的房,又不是我強迫的。」
「操你媽的,你還舔著B臉說。」田峯說著,又要往前沖。被陳奇攔住,「行了行了,差不多行了。」
當喬念跟著這兩個人坐在學校外面一家餐館的包廂里的時候,她很久很久都沒想明白,自己怎麼就摻和進這麼荒唐的事情里了。
故事很老套,也很匪夷所思。
為了陳奇,什麼方法都用盡了的女孩子全然得不到回報。於是借酒澆愁,找了她的『閨蜜』,也就是陳奇同宿舍那個打羽毛球的徐輝。這人一直在給虞若晗傳遞陳奇的消息,或許兩個人在這隱秘的地下工作中建立了深厚的友誼,所以發展成了無話不談的『閨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