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奇的好心情一下被敗壞得無影無蹤,真是氣得不行,火氣騰的一下衝上來。就是這樣,每次都是這樣!用最理所應當的關切眼神毫無底限地騙他!再假裝她比誰都無辜。
他把手裡的菜和衣服全扔在地上, 一眨眼的工夫, 就來在了沙發前面。喬念被他這速度唬得不輕,身體下意識向後一仰。
他一條腿立在地上, 另一條腿跪在沙發上, 卡在她兩腿中間, 俯下身,喬念一下動都動彈不得, 然後下巴就被他拿住了。
「騙子,我明明聽見了, 你喊我什麼?」陳奇惡狠狠說。手下,她那無辜的大眼睛,帶著些許害怕的怯懦濕意, 偏偏還又倔強著、不肯順著他, 真是讓人恨不得把她生生吞下。
「沒有啊, 你在說什麼?」
她既然這麼執迷不悟,那他也沒必要再捺著性子了。「你再答不對,我就親你。」濃郁的眉眼,死亡凝視。
喬念呆滯了那麼一瞬間才想到去推他, 哪裡推得動,他額前稍長的碎發似乎都能扎在她臉上,很近地欺壓。他的銳利逼人的眸子, 射出的是不容質疑的決心和堅定。
這人沒輕沒重的, 捏在她嘴巴上, 就覺得酸。然後他手指還不老實,一下下粗糙地劃著名她的唇。平素里日日有力量訓練、又常打籃球的男孩子,掌心都是一層薄繭。指肚划過的時候,絲絲刺痛驚得人一顫。
喬念很辛苦地一張一翕地說,「不是,陳奇,你聽……」
只是她甚至連解釋的話都沒說完整,他都沒給她機會說完整,人就壓了上來。
都不知道是怎麼弄的,原本她是坐在沙發上的,被他一條腿抵著,後來再次清醒過來,他退出去的時候,她整個人都躺在了沙發上。她完全搞不清狀況,因為兩個人都在顫抖,氣息不勻。他的兩隻手支在她身旁,額頭搭在她的額頭上,鼻尖頂著她的鼻尖。
「叫老公。」他粗啞著,魅惑地說。
「陳……」
他又堵了上來。
最後叫『老公』了嗎?喬念撐在浴室的鏡子前回憶這個問題。可能是叫了。
真沒轍了。
遇到這麼一個蠻子,他不肯放過你,真的連身都起不來。喉嚨那裡也沒法子,幾次甚至要乾嘔,除了妥協還能怎樣?不是,他跟誰學的?不管不顧的。
然而,妥協了也沒用。妥協了還不如不妥協。根本就沒停下來。
就蠻成那樣。他還變本加厲了,就那麼野的,瘋勁全撒她身上了。
還不如不叫了。上當。
問題是現在要怎麼出去?前次他喝醉了還好。可以不認帳。現在兩個人都清醒著,大中午的,可如何是好?還怎麼見面?
門外響起腳步聲,喬念大氣都不敢喘,怔怔淋在花灑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