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一想到自己能在眾人面前正當理由地虐賀牧昱一番,他渾身的血液都仿佛在興奮地沸騰。
但對方完全不理睬自己,甚至臉色無比淡漠,沒有一點畏懼之色,程昱面色陡然猙獰扭曲起來。
「還是和以前一樣,沒有一點自知之明。」他嘴角勾勒著陰冷的笑容,像戲鼠的貓惡狠狠地烙下狠話,「既然你這麼不自量力,就讓你好好見識一下,你和我之間的差距,究竟在哪!」
同一時刻進行的比賽一共有十場,由於賀牧昱與程昱這一場的實力過分懸殊,眾人對他們的比賽結果都興致缺缺,圍觀群眾與其他九場相比較為稀疏。
陸妤緊張地趴在欄杆最前沿,就見裁判一聲令下,兩人各自行禮後,程昱率先攻擊,洶湧澎湃的劍氣從一個極其刁鑽的角度刺向賀牧昱的丹田處。
知道他這一擊無法躲避,賀牧昱右臂彎曲,微微蓄力,硬接下了這一劍。
「雕蟲小技!」
程昱冷笑一聲,手掌化劍,朝著賀牧昱受傷的左手襲去。沒想到賀牧昱仿佛提前看破了自己的招式直接側身躲避成功。
望著兩人你來我往的劍招,並非一邊倒的碾壓,陸妤不由地鬆了一口氣。或許是因為雙手重傷過的原因,程昱並沒有自己想像中強,反而經常和宋念辭切磋的賀牧昱,修長的身姿靈敏至極,左右閃躲著對方的狂暴攻勢。
而程昱雖然下作地一直攻擊賀牧昱受傷的左手,但陸妤隱隱感覺到了他出手的動作已經比最初稍慢了些許。她不由猜測,或許程昱受傷的雙手不足以打持久戰,,才在最初就如狂風暴雨般攻擊,戰況拖得越久對他越是不利。
而賀牧昱明顯看出了這一點,並未急於進攻浪費體力,顯然在等待對方露出空隙的那一瞬間。
但很快陸妤就見賀牧昱的動作也跟著慢了下來,雖是險險躲避了要害,卻還是被程昱猝不及防地刺中好幾次,已經不流血的傷口再次溢出鮮血。
想到賀牧昱昨日的傷勢未愈,恐怕和程昱一樣無法打持久戰,陸妤的心跟著焦灼了起來。
又是一劍襲向他的胸口,賀牧昱抬劍想要去防禦,只聽見」哐」的一聲,手中的長劍頓時被擊飛出去,劍氣在他胸口留下了一道深深的口子,直接把他震飛了三米之遠。
「咳咳……」
賀牧昱咳嗽了幾聲,猛地吐了一口血。胸前的衣襟已經被鮮血染紅。他面色蒼白,強忍著胸口的疼痛,搖搖晃晃地想要站起來。
此刻,他才真正意識到剛才並非是錯覺,體內的靈力像是被瞬間抽空了般無法凝聚。
他中毒了。
望著這一幕的陸妤,臉色驟然變化,眼中頓時湧現出了一抹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