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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的荒唐到桑恬筋疲力竭才到尾聲。
小姑娘累到手腳發軟，勾著季嶼川一半的手臂，嘟嘟囔囔地合上眼。
季嶼川得以抽身，拿過自己的手機。
他不是傻子，桑恬莫名哭著找來，一副心疼至極又勢必要對他負責的架勢。見到面之後又百般纏著他，無論如何都不讓他看手機。
一定是發生了什麼。
手機屏幕亮起，論壇炸鍋的事情自然瞞不住。
滿屏的污言穢語，季嶼川並未放在心上，只是心疼地摸了兩下懷裡人的頭。
但是一條陌生的簡訊，卻讓他目光久久停滯。
「如果有空，我們坐下聊一聊。」
落款是，桑俊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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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分手
西郊的一處別墅酒店, 季嶼川見到了桑俊毅。
坐在包廂主位的男人，約莫五十歲的年紀，冷光燈襯得他眉目更厲，低深的眸子裡蓄著讓人看不清情緒的海。
「坐。」
「謝謝。」包廂的服務人員上前一步拉開椅子, 季嶼川禮貌頷首, 同年長的男人對面而坐。
桑俊毅打量著眼前清雋的年輕人，沉吟少許, 開口：「你是我女兒的男朋友？」
季嶼川神情坦蕩：「是。」
桑俊毅看眼前長眸不加閃爍地直視著他的年輕人, 有些許意外。
他們這個歲數的人，閱人無數。虛偽的假裝不過掃一眼就能識破。
所以他提前做了預設——一個家境普通且沒進入社會的年輕人, 嫩苗一樣, 不用施壓，一陣冷風就會折腰。
但是眼前男生, 長身玉立，姿態舒展淡然，長得出乎意料的好。
桑俊毅臨時改了主意, 起身打開酒櫃：「會喝酒嗎？」
季嶼川瞥見他手裡攥的酒瓶, 市面上最熱門的醬香型, 53度。他點頭：「能喝一點。」
白酒辛辣，一路從喉嚨滾到胃裡，火似的在胸膛留在一條熱線。
季嶼川聽見桑俊毅問：「你們是怎麼認識的？」
他答：「我們一個高中。」
「真好啊。」桑俊毅的神色倏地變得渺遠, 不知想到了什麼，年過半百的臉上竟然浮現出一些羞赧, 「我和她媽媽也是, 我高中時候就暗戀她...」
「我那時候一窮二白, 但是偏偏知道什麼東西是好的，糾纏著人家不放。」
「我有時候都想, 她如果當時不選我就好了。老老實實地當她的富家小姐，也不至於跟著我到處跑，最後把命都丟了。」
季嶼川眼底閃過微妙情緒，桑俊毅也意識到自己跑題，頓了下，重新道，「她媽媽去世之後，我拉扯著恬恬和阿璟長大。就這一個女兒，眼珠子似的寶貝著，從小到大都是要什麼給什麼，給她慣得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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