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都城裡,能讓榮燁忌憚的,也就程筠了。
榮燁抬眸,眸底掠過一絲陰戾。
「梁金死於秦時之手,你打算如何報仇?」
梁恩看向榮燁,不由眯了眯眼。
「榮大人請直說來意。」
榮燁撫平袖口,淡淡道:「梁金經營關州多年,我不信他的人短時間就被全部收服了,秦時如今最關注的還是錦衣衛,不會把心思放到關州那些庸才身上。你與其等秦時帶著二十萬大軍壓城,再被動防守,不如直接殺了他,讓他為你弟弟償命,也解了首輔後顧之憂。」
「既是解了首輔後顧之憂,為何卻不敢讓他知曉?」
「首輔少年老成,心思沉穩,不直說罷了。」榮燁盯著他,眸色平靜,「我也不是防著錦衣衛,只是不希望錦衣衛摻和進來,怕引叛軍注意,反壞了事,畢竟錦衣衛在關州的暗樁如今都自身難保了。」
梁恩不接話。
榮燁也不急:「此事做成,你有兩利,報仇和立功。失敗,你也沒有什麼壞處。」
「與你又有何好處?」
榮燁譏笑:「梁將軍問這話未免太過荒唐,秦時乃我朝反賊,他若有一日打進都城,你我皆逃不過人頭落地,他死了,當然對所有人有利。」
梁恩摩挲著那枚金包銅的虎符花紋,神思不定:「此事複雜,容我斟酌一二。」
榮燁起身:「話已至此,只在將軍一念之間。」
他說罷,沒有絲毫拖泥帶水地走了。
榮燁沉吟良久,又看向窗外,已是暮色漸濃,夜幕將至了。
趁著夜色,他單人單騎悄悄去了趟程府。
雖然榮燁那般說,但攝於程筠威勢,他還是不敢私自行事,思慮著待會在程筠面前委婉暗示一嘴,將來事敗,他便也有託辭。
但他被拒之門外了。
景林面無表情:「大人這幾日安心養病,閉門謝客。」
「首輔大人病了?」梁恩忙問。
景林冷眼審視著他:「梁大人如今可在都城內擺弄風雲,只管做好分內的事,其他的不要問。」
梁恩不敢再問,只得退下,臨走時看了眼緊閉的大門,在心裡低罵了景林一聲,又騎馬融入夜色中去了。
隨夜色一道隱沒的,還有一隻灰色的鴿子。
蘇弦錦坐在窗邊,望著無星無月的沉沉夜空,仍想著今日白天在軍營里發生的事。
鳥兒撲扇翅膀的聲音忽然輕輕響起,直接吸引走了她全部思緒。
她眸子一亮,幾乎是跑著去拿了穀物來,然後倒在手心裡,將手伸到寒涼如冰的夜色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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