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有些百口莫辯。
有些事,一旦受到懷疑,即便長了一百張嘴,也難解釋得清。
後來程筠突然病了一場,此事傳到秦時這方,左丘學便自告奮勇,說願意借著舊情,深入敵營,假意治病,暗中下毒,以證清白。
畢竟,病情不好控制,毒卻很好控制。
若是程筠身中劇毒,唯有秦時才有解藥,那他們又多了一張底牌。
當時秦時並不同意,說他若去程府,只怕有去無回。
何況他本就不信那些流言,若為此而丟了性命,實在不值得。
左丘學大義凜然,振袖道:「個人生死何懼?醫家懸壺濟世,我若能毒殺那奸賊,也算是為北朝百姓做了件好事。」
他臨走時,張是悄然笑問:「神醫世外高人,想必不是故意去送死吧?難道有了脫身法子?」
左丘學摸著長髯:「以我對程筠的了解,他雖作惡多端,卻尊師重道,我與他有交乃因其師張松青,他未必會殺我。」
之後,左丘學混入城中,來到程府。
他的確醫術高明,程筠當時高燒不退,吃了藥也不管用,他不過施了幾針,就使病情好轉,後來又親自熬藥,直至幾日後,程筠完全康復,他得以順利從程府脫身。
不過程筠並未想到,自己看似病癒,實則早已身中劇毒。每當入夜,必然毒發,痛苦至極,如蛇咬蟲噬。
秦時派人送來消息,說若想得到解藥,就必須以蕭彤彤和蘇曲兒來交換,否則他只會在折磨中死去。
程筠不堪忍受,被迫同意。
再之後,是梁恩忽然反水……
蘇弦錦睜開眼,眼底一片黯然。
目前擺在面前的問題是,若程筠是故意給左丘學對自己下毒的機會,那她要如何阻止?
此事對程筠來說,既給了秦時底牌,又為左丘學證明了清白,是一舉兩得。
唯一獻祭的,只有他自己。
蘇弦錦深吸一口氣,不禁摸了摸他滾燙的臉。
不行,她不能放任劇情這麼走。
原文中用了大段大段的篇幅去描述程筠毒發時的痛苦,以便於給他一個合理的向秦時妥協的理由。
她只是讀者時,那段文字都讀來蹙眉,看得難受。
更何況如今。
她如今僅僅回憶起,便要字字錐心泣血,喘不過氣來。
她做不到眼睜睜看著程筠受這樣的痛楚。
她想,就算將來她無法改變程筠所選擇的結局,那至少不希望他在奔赴結局之前,還要受那麼多苦。
她抱著程筠枯坐到半夜,景林才終於拖著骨頭快要散架的安太醫到了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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