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對秦時道朝廷既然如此無情,綁架郡主相要挾,他也不必繼續效忠這樣的君王,於是承諾,只要秦時答應,將來郡主若是平安歸來,必與他締結婚約,他就願舉兵相助。
秦時每每面對這種事,實在猶豫不決。
還是張是點醒了他。
「承陽侯無非想要主帥親自給的一張保命符罷了,自古狡兔死走狗烹之事不在少數,主帥應該承諾下來,才不會為天下人詬病。」
畢竟,秦時開始就是得到承陽侯府相助,才有了第一支軍隊,不能不感恩。
秦時糾結道:「我不是不願,只是非要以這種方式,我實在對不起曲兒,蘇家也對我有恩,若非當初收留,就沒有如今的秦時。」
張是似笑非笑:「主帥將來登基,後宮之大,難道僅留一人麼?想來曲兒姑娘心下也早有準備,故而面對蕭郡主才一再退讓。將來總要如此,眼下卻還要猶豫,倒顯得主帥過於矯情了。」
秦時沉吟。
張是又道:「眼下若得承陽侯府相助,攻破城池至少可縮短一個月,最快來年開春大軍就能踏破皇宮,提了那暴君頭顱。曲兒姑娘心胸寬廣,對主帥之情不少於主帥,她尚且能為萬民考慮寫下退婚書,主帥統領二十萬大軍,此刻卻要為了區區兒女情長,罔顧將士與百姓?」
「不,當然不會。」秦時下定決心,眸色微沉,「我現在就去見承陽侯,承諾此事。」
翌日早,秦時軍隊發動了第一次攻城。
雖然只是試探,淺嘗輒止,但雙方戰力懸殊還是有些明顯。
梁恩不免慌神,立即去了程府。
但他撲了個空,侍衛告訴他,首輔一大早就去了內閣,於是他又轉道進了宮。
他進入內閣時,裡頭安靜無聲。
一進去,所有人視線都盯在他身上。
他本有一肚子的話,忽然噎在喉間,不知從哪句說起了。
程筠抬眸:「正好,就等梁將軍了。」
他懶懶靠在太師椅上喝茶,還是那副不緊不慢的姿態。
「說說戰況吧。」
梁恩這才開口,語氣忍不住急躁起來:「咱們周邊城能調的兵力都調了,也就七萬,再加上城內五萬,總共十二萬,他們二十萬,還加上承陽侯府兩萬人,這天大的懸殊,怎麼守?!」
見程筠不語,榮燁才道:「梁將軍不是說有人質在手上嗎?難道承陽侯真半點不顧忌獨女性命?」
梁恩道:「承陽侯府軍只是駐紮了下來,並未參與攻城,但他們沒有派使者進城,就一定是和秦時私下裡已經達成了什麼勾當。」
他看向程筠:「大人,我看不如先把人押到城牆上讓他們看看,否則他們還真無所畏懼了。」
程筠頷首:「可。」
梁恩一喜,又道:「我親自去。」
程筠眸子晦暗,淡淡笑道:「不如我親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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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弦錦站在廊下望著瓊華院裡栽種的一棵玉蘭發呆,始終無法靜心。
按照劇情,承陽侯率軍抵達之後,秦時試探性的進行了首次攻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