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蕊:「不一樣。」
葉晨微挑眉笑問:「哪裡不一樣?是先吃和晚吃的區別?」
溫蕊用指頭戳了戳她:「就你聰明,知道還問。」
「溫師姐,」葉晨微抱住溫蕊的一隻胳膊,將頭靠在她的肩上,「想問你一個問題。」
「問吧,免費的。」
「什麼時候我才能長大啊。」少女有些悵惘,「那樣就不會一聽就很敷衍的藉口打發了,就能自己做主了。」
溫蕊撐住她的雙肩:「微微,你想到什麼了?」
她想到什麼了?想到幾個月前的夜晚,師父師叔們及時感到救了他們,幾乎就要當場格殺沐知景;想到他們似乎是明白到底怎麼一回事,卻只對外聲稱「玩味書鋪」的林老闆不慎入魔,滿門遭殃;想到即使沐知景是她的妖仆,她卻也無法阻止半妖少年被迫斷尾……
幾個月來夜夜在夢中徘徊的,都是那個不合時宜的綿長的吻與那條染血的尾。
可是她還小。
葉晨微反撐住溫蕊的雙肩,笑道:「想到——桃花香的胭脂了。」
溫蕊看著她的眼,忽而把少女抱在懷裡:「微微,還記得你十六歲生辰的時候說過什麼嗎?」
她說過什麼?葉晨微垂眸回想:「溫師姐,我好想回到十年前啊,在長白無憂無慮的日子。」
她說完,自己先笑起來:「溫師姐你嘲笑我。」
溫蕊也笑:「興許哪一天,等你真的長大了,就會想回到今天了。當下才是最好的安排啊。」
***
喧鬧過後,葉晨微獨自來到寂靜的竹園一角。
夜色籠罩了雪景,墨中暈了白,呈現出一種清冷的靛青色,又透過敞開的屋門籠罩著少年精緻的側顏。
朦朧之中流露出一種驚心動魄的美。
就像睡美人等不來愛她的王子只能一直沉眠,少年也始終不曾醒來。
阿黎也許久都沒有出現了,任憑葉晨微怎麼呼喚都沒有回音。
他的消失就像他的出現一樣無跡可尋。
葉晨微學著慢慢習慣沒有阿黎的日子,也習慣了每日都去看一看沐知景有沒有醒來的日子。
她從前很喜歡抱著摸著沐知景的大尾巴。如今那條尾巴可以完全任由她擺布了,她卻只是將它放在少年的旁邊陪著主人一起沉睡。
她原本有一個大膽的猜想,卻不敢深思。
那對應的現實太過殘酷了。
葉晨微將今日在集市上現學現做的小狐狸燈籠放在沐知景身邊,腕上的平安扣發出柔和的光芒:「我明天就要下山出任務啦,這段時間就讓它陪著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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