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寧突然開了口:「爸媽,這件事還是讓我自己解決好嗎?我知道你們心疼我,覺得我心軟狠不下心只會委屈自己,但我不是小孩子了,也不是有自虐傾向。我做得也不對,不該報喜不報憂,以至於你們有顧慮也不願意直接來問我。以後不會了,我保證,我和周承琛沒有什麼矛盾,離婚是覺得我們沒有什麼感情,但最近發生了很多事,我覺得我們之間可能只是缺乏溝通和了解,但感情是存在的。」
周承琛看著路寧,只覺得一顆心像是被攥住了,發緊、發疼。
好愛她,每一刻都很愛。
於媛有些悲痛地看著路寧,欲言又止好幾次,最終還是沒再開口,只是說:「既然你們考慮好了,也好。」
長久的沉默,誰也沒再說話,好像時間都凝固了,每個人似乎都有心事,但彼此誰也無法訴說。
路寧很想緩和一下氣氛,但就像是一個陳年舊疴被扒出來,全是無法言說的傷痛。
哪怕時過境遷,也很難再攤開來講。
都會過去的。
路寧想,她和周承琛會越來越好,父母和姐姐才會真的放心,現在什麼言語都會是蒼白無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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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臨,周承琛感覺到沉重,甚至自己都想提出要不乾脆分開睡好了。
路寧卻親自去鋪了床。
老式的拔步床,路寧怕他睡不習慣,鋪了厚厚兩層褥子,抱了兩床被子,本來想分被子睡,猶豫了一下,還是兩床被子疊著,兩個人可以睡在一起。
榮叔來送炭火,燒的旺盛的爐子放在臥室正當中。
路寧撥了撥炭,讓火燒得更旺些,然後拉著他去洗漱,浴室倒是顯得現代化很多。
周承琛全程被路寧拉著,她讓他干什麼他就干什麼,顯得聽話得很。
終於爬上床,周承琛緊繃的神經才微微放鬆些許。
他緊緊把路寧攬進懷裡抱著,下巴擱在她頸窩,沉聲吐出一口氣:「今天謝謝寶貝。」
父母是為她好,也不曾為難他,只是就事論事表達擔憂,她本來可以全甩給他不管的,畢竟強迫是事實,他的確做得不怎麼磊落。
儘管他從不後悔。
但她畢竟還是心軟了。
這床小,兩個人擠在一張床上,他這個身高和體型,路寧都怕他伸不開腿,於是很努力地往他懷裡擠一擠,省出點空間。
她把自己完全嵌進他懷裡,手指勾著他的手指,胸口貼著胸口。
她小聲說:「你真的很笨,我沒有要你接受考驗的意思,我只是希望你能和我的家人像家人那樣相處,你幹嘛那麼實誠,你今天好像在跟警察供述犯罪事實。」
周承琛:「……抱歉,我有些方寸大亂。」
面對她的事,他總是很容易失去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