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允許你說髒話了?哥什麼哥,你是公雞嗎?」於承海垂下眼看他,「你來得正好,進來跟哥哥我聊幾句唄。」
於時天搖頭:「我可以拒絕嗎?」
於承海笑了笑,一把揪著他的衣領拖進自己的辦公室。
黃昏的光刷暖路面,風微微吹起,警局外面的椅子上的人影被不斷拉長。
暮之越後背脊柱微微佝起一絲弧度,雙手搭在膝蓋上,低頭盯著自己的腳尖,片刻,視線里出現了一雙鞋,下意識地抬頭,黃昏的光不刺眼,卻依然灼燒。
逼著他微眯著雙眼,看清楚後,勾了勾嘴角:「你也來了。」
曲易池看了眼他包紮的手臂,徑直坐在他旁邊,嗤笑:「當了一回英雄,感受如何?」
暮之越仰頭靠在牆壁上,舔了舔唇,自嘲地笑了下,「我很爽啊。」
隨後,他手伸進口袋裡摸索著,慢條斯理地拆開糖紙,把糖塞進嘴裡。
曲易池揚了揚眉,「嗯?你什麼時候愛吃這玩意了,還隨身帶著?」
暮之越手指擺弄著糖紙,簌簌聲響起——
輕描淡寫地帶過:「橙子味,挺好吃的。」
……
黃昏從樓道的窗進來,夏槿晚幫木夕拎著一袋垃圾去後樓梯扔掉,剛走出門,聽見了電梯叮的一聲,逆光中暮之越的神情不太清晰。
她怔了怔,輕聲問:「你現在才回來?」
暮之越腳步驀然頓住,他悄無聲息的把纏著繃帶的手臂往背後藏了藏,露出他平時慣常懶散的笑容,勾勾嘴角,發出一聲很簡單的鼻音,嗯。
夏槿晚眼睫輕顫,溫吞道:「我不是不等你就回來的,我去了你班上沒看到你,想著問問於時天,然後發現他也不在,以為你們去了籃球場打球,結果去了,並沒有在人群中看到你們,可是又看到你的車停在自行車棚,好奇怪,最後天色有點晚,我就一個人騎回來了。」
暮之越認真聽她說完,噗嗤笑出聲:「你怎麼這麼聽話。」
夏槿晚一愣,不滿地抿抿唇,這才不是聽話,頂多是騎行期間想找個人陪著一起說話,至少不會無聊。雖然她一個人騎車回來,也很享受沿途的風景,但是有點兒不習慣。
即使騎行是一條大路,人來人往,依然還是有點後怕。
很快,她似乎感受到手上越來越重,低頭看了看,想起要去扔垃圾,轉瞬抬眼,輕聲:「我去幫我媽扔垃圾。」